發(fā)布時間:2021-11-27 21:02 | 來源:中工網(wǎng) 2015-04-22 07:47:23 | 查看:875次
武漢鐵路局荊門橋工段恩施橋隧車間工長,技師。
宜萬鐵路開通以來,他依靠一根安全繩,帶領隊友像壁虎一樣攀爬在宜萬鐵路沿線288公里范圍的207座山頭上,冒著生命危險開出一條條巡山線路,為所有危石逐一建立“檔案”,排除掉97顆“空中炸彈”,為宜萬鐵路的安全暢通作出了突出貢獻。他叫魯朝忠,是武漢鐵路局荊門橋工段巴東巡山工區(qū)工長。
今年40歲的壯漢魯朝忠,是武漢鐵路局荊門橋工段巴東巡山工區(qū)工長。他帶領隊友依靠一根安全繩,像壁虎一樣攀上宜萬鐵路沿線288公里范圍的207座山頭上,清理隱藏在懸崖邊上的風化巖石,這些被稱為“空中炸彈”的石頭一旦掉在鐵軌上,對列車的后果不堪設想。三年多來,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開出一條條巡山線路,將所有危石逐一勘察、拍照、登記建立了“危石檔案”,排除掉97顆“空中炸彈”,為宜萬鐵路的安全暢通作出了突出貢獻。近年來他先后榮獲“武漢鐵路局先進個人”“標兵個人”、“湖北省五一勞動獎章”等榮譽。
用汗水和皮肉開出巡山路
當人們乘坐著豪華動車享受著愜意與舒適的時候;當列車穿行在深山峽谷,人們欣賞沿途奇石危巖風景的時候,卻很少有人會想到這樣的安全和快捷是另一些人的付出換來的。這些人數(shù)量不多,但責任和貢獻卻十分重大,在鐵路內(nèi)部有個響亮的名字——“巡山工”。
2011年3月,武漢鐵路局荊門橋工段組建了巴東巡山工區(qū),任務就是負責管內(nèi)288公里鐵路沿線危巖的巡查、清除工作。魯朝忠和他的16名工友,懷著對宜萬線的神秘和向往,當上了宜萬鐵路的巡山工?!把采焦ぁ边^去在荊門橋工段沒有過,在整個武漢鐵路局的歷史上也沒有過,這是鐵路快速發(fā)展延伸出來的一個全新工種。
魯朝忠工作的宜萬鐵路是世界上施工難度最大的鐵路,這條從宜昌至重慶萬州的鐵路,全線377公里,蜿延穿行在高山與深谷之間,橋梁和隧道一座連著一座,剛出隧道,不到20米又要進山洞,被人形象的稱作“橋隧博物館”。雖然設計的時候想盡辦法,但仍然無法繞開喀斯特地質(zhì)帶。因此,宜萬鐵路也成為地勢最險的鐵路。巖溶、滑坡、斷層破碎帶和崩塌分布十分廣泛。山體表面巖層風化不斷加劇,加上開隧道時對山體震動,隧道口一帶巖體受到影響,這些奇形怪狀的危巖,不知哪一塊已經(jīng)松動,像一群呲牙裂嘴的怪物,一旦滾落下來,對于飛馳的列車就會造成滅頂之災。
魯朝忠?guī)ьI著隊友們首先做的就是苦練基本功。所謂的基本功,就是從爬山開始。宜萬鐵路沿線的山,多是刀辟斧削的絕壁懸崖。平常人抬頭望一眼就會頭暈目眩,徒手攀爬一步都氣喘噓噓,而魯朝忠和他的隊友們,每個人身上都要背負著好幾十斤的工具,沖擊鉆、鋼釬、錘子、砍刀、鋼絲網(wǎng)……而魯朝忠背得更重,作為工長,他比別人多背一個40多斤的發(fā)電機。
這些危石或懸在崖邊,或立在山尖,不僅從無人跡,甚至連鳥也很少飛過,自然也就沒有路。然而,魯朝忠和他的隊友們卻要從這里開出一條條巡山的路來。
第一次上野三關(guān)的經(jīng)歷讓他們終生難忘。滿眼都是密密的樹木,一棵挨著一棵,帶刺的藤條橫亙叢生,茂密的葉片遮天蔽日,既恐怖又神秘。每前進一步都得用砍刀在荊棘棵子中揮汗如雨地砍上好一陣。憑著意志與毅力,魯朝忠硬是在前面砍出一條路來。說是路,其實只是一條勉強可以穿行的縫隙。魯朝忠沖在前面,讓工友們跟在他后面。一座山?jīng)]翻完,荊棘和樹棵子已經(jīng)將魯朝忠的衣服撕扯成條條縷縷,還在他的胳膊、腿和臉上留下了無數(shù)的血口子。
魯朝忠不管不顧,他揮著砍刀在荊棘叢中左沖右突,用自己的身體為后面的工友開路。前面的山勢越來越陡,像是垂直的天梯,必須抓牢樹樁和古藤,手腳并用像彌猴一般艱難攀援。
突然,草叢中傳來一陣細細的的吱吱聲,魯朝忠還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幾條一丈多長、有著彩色花紋的毒蛇交叉著竄了出來,又瞬間滑向灌木深處。工友們尖叫著躲閃,一個個嚇得魂魄出竅。魯朝忠也驚出一身冷汗,但他明白,他稍微露出一點膽怯,大伙全都會掉頭往回跑。魯朝忠揮著砍刀給大伙壯膽:“大王派我來巡山,天上龍肉,地上蛇肉,再出來一條我就斬了它晚上請你們吃蛇肉。”
這就樣,他們早上帶著干糧和工具上山,晚上帶著一身傷痕筋疲力盡下山。今天300米、明天500米,一天一天往前推進。一路攀峰越嶺,披荊斬棘,用汗水和皮肉開出來一條防護宜萬鐵路的巡山路線。
用腳步和責任把每塊危石雕刻在心
當他們第一次走進宜萬線,連綿起伏的大山,讓他們心生震撼,毫無頭緒的工作,讓他們心中沒底。一個見多識廣的老職工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哪!這么多山,這么長的鐵路線,全是懸崖絕壁,天知道會有多少危石,我們怎么清得過來呀!魯朝忠望著兇險未卜的蒼莽群山,心里也沒底。
建立危石檔案是第一步。在挨近鐵路的所有邊坡、山頭,都被魯朝忠和隊友們進行過地毯式排查,對每一塊危石都進行了拍照、標注、制訂出具體的整治方案。只要問一下他們對危巖險石的記憶,魯朝忠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在管區(qū)288公里路段上,建檔的大小山峰有207座;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并登記在冊的各種危石270塊;已經(jīng)處理掉97塊;采取防護措施的還有174塊;列入重點監(jiān)管的有43塊;一般觀察的131處……
不僅如此,每一處危巖石的方位、高度、離鐵路的距離、地形地貌特征都標得清清楚楚。這就是魯朝忠們用生命建立起來的“危巖險石檔案”。
魯朝忠從沒有過輕松,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巡山的工作永遠充滿未知兇險,因為山體風化和雨水原因,山上的石頭也有“生命”,會不斷地變化,老的危石處理了,新的危石又會長出來。他們每到一處就對危石與檔案中的照片認真對照,哪怕多一片風化石、甚至危石上的裂縫加大一公分,都要認真分析,判斷可能的變化走向,采取相應防治措施。所以每到雨季、每遇雪天,都是巡山工最憂心的時候。往往不等雨停住,不等雪化開,魯朝忠都要不顧一切踏上巡山之路。
用堅守與忠誠書寫甘于寂寞
巡山工看起來很簡單,3年多的工作簡單得就像一天,而對于巡山工來說,整天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每一天卻又是那樣漫長。每逢汛期來臨,魯朝忠神經(jīng)就繃得緊緊的,心里都是懸著的,時刻擔心山上的某一處危石會滾下來。
他從來沒有享受過常規(guī)的星期天和節(jié)假日,巡山工是最普通不過的鐵路工人,但是卻無法和普通人一樣享受正常的生活。
魯朝忠老家在四川,因為結(jié)婚,湖北松滋的家成了他現(xiàn)在的家。與工友們比,他離工區(qū)算是最近的。每年的春節(jié),他都讓所有工友放假回家去和家人團聚,他一個人留守工區(qū)值守主要隧道口。
宜萬鐵路連著魯朝忠的兩個家,一頭連著父母,一頭連著妻兒。從宜萬鐵路回父母家要不了多長時間,宜萬線開通3年多了,他卻沒坐這趟車回去過一次。每次給父母許愿過年一定要回去,可一年復一年,每一次都因生產(chǎn)任務而沒有成行。他深感愧對父母雙親。
雖然松滋的家離工區(qū)不算太遠,他也難保證一個月回去一次。而每年4月到11月的汛期,是危石滾動的高發(fā)期,他通常三個月才回家一次。因為經(jīng)歷了過久的期待,每次見到魯朝忠,妻子都是眼淚汪汪的。然而最多過一晚上,他就急著往工區(qū)趕。作了“巡山工”后,為不讓妻子擔心,他從不談巡山工的具體工作。直到2013年春節(jié),中央電視臺在《新聞聯(lián)播》中播出了魯朝忠的事跡,妻子才知道了丈夫工作的危險性。她給丈夫打電話,一接通,嗚——的一下,就大哭了起來……
魯朝忠在毒蛇猛獸和危巖險石面前毫無畏懼,但無情未必真丈夫,他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回家時短暫的欣喜,離家時徹骨傷別。一天之中要經(jīng)歷情感從巔峰到低谷的落差,一次次離愁別緒中他不知流下過多少淚水。然而正是這一次次歡聚與傷別,使巡山工工長魯朝忠變得成熟起來,使他在家與國之間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定位。
2013年春節(jié),魯朝忠在榔坪2號隧道出口24小時看守危石,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第二年在工區(qū)一個人值班,由于無人送飯,這年除夕,他把所有的方便面都打開了,自己一個人吃起了團年飯。大年夜,工友張曉勇打來電話關(guān)心地問魯朝忠“工長,你一個人在工地過年吃的什么呀?”魯朝忠說:“我的年夜飯也豐富呀,雞汁面、牛肉面、酸菜面、熱干面、炸醬面、泡椒面……還有八寶粥呢!”張曉勇這個大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哽咽著說:“工長,求你了,明年一定讓我換你回家過個年……”。
魯朝忠的父親是個老鐵道兵,修建成昆鐵路的艱難是父親經(jīng)常講訴的故事,父親是魯朝忠的內(nèi)心永遠的榜樣,當身邊的朋友問他:這么艱苦寂寞,為何還要作巡山工這個職業(yè)?魯朝忠說,“爹給我起的名字里有個‘忠’字,就是要求我要忠于鐵路事業(yè);忠,就是要甘于寂寞奉獻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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