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江邊的城市南昌

鄱陽湖濕地

□ 姚亞平

江西簡稱贛，東鄰浙江省、福建省，南連廣東省，西接湖南省，北毗湖北省、安徽省，地處長江中下游，古有“江右”“吳頭楚尾，粵戶閩庭”之稱。江西下轄11個設(shè)區(qū)市、100個縣（市、區(qū)），人口4500多萬，占全國人口的3.3%，面積16.7萬平方公里，占全國陸地面積的1.7%。

水與山相配，就形成了江西的地理格局——

要講江西的水，就要講江西的山。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長。

一、江西的山

江西的東北面是黃山余脈，這里有景德鎮(zhèn)、婺源。從這里流下的水是昌江；江西的東面是三清山，世界自然遺產(chǎn)，從這里流下來的水是樂安河；江西的東南面是武夷山，這里是中國僅有的既是世界生物圈保護區(qū)，又是世界文化與自然雙重遺產(chǎn)地；江西的南邊是大庾嶺，其中梅嶺古道是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江西的西邊是羅霄山脈，武功山是她的北支，齊云山是她的南支，雄偉的井岡山就在羅霄山脈的中段；江西的北面是廬山，世界文化遺產(chǎn)，有三大特點：一是無綿延山脈，無起伏山巒，直上直下，顯得巍峨高峻。二是坐落在長江中下游，旁邊有鄱陽湖，猶如一座山放在水里，形成廬山云霧。三是擁有一千多棟別墅，如今保留完好的有七八百棟，是一座有文化的山。

除此之外，鄱陽湖邊、南昌城外還有一座西山。西山是道教名山、佛教名山，與云居山對峙，中間有一條南潦河，沿線有新建、安義、靖安等。從唐代以來，許多在全國有重大影響的寺廟坐落于此，如寶峰寺、百丈寺、普利寺?，F(xiàn)在，這里通了昌銅高速，加之西山的山水風光好，色彩豐富，視覺沖擊力大，是江西一條最具潛力的風景線。建議修建慢道系統(tǒng)，可做自行車比賽道、百里花海長廊等。西山羅漢峰下有個洗藥湖，洗藥湖流下來三條水，其中一條是銅源峽?？纱蚱企w制分割，把銅源峽開發(fā)成一個高水準的景區(qū)。

二、江西的江

江西是南北長，東西短，三面環(huán)山，流下2400多條大大小小的河流，形成贛江、撫河、信江、修河和饒河五條江河，一齊注入北邊的鄱陽湖，流入長江，匯入大海。

贛江是江西最大的河流，長江支流排名第七。贛江由發(fā)源于贛南山區(qū)的章、貢兩江在贛州市匯合而成，然后向北，一直往下流，流經(jīng)萬安、泰和、吉安、吉水、峽江、新干、樟樹、豐城，通過南昌后，分為四條支流注入鄱陽湖，最后洩入長江，流貫整個江西，全長991公里，干流長750多公里，流域面積8.16萬平方公里，占全省面積的51%。

三、江西的鄱陽湖

鄱陽湖，曾叫彭蠡、彭澤、彭湖、官亭湖等。鄱陽湖是長江一個“吞吐型”的調(diào)節(jié)湖，和長江江湖相濟、江湖共生、江湖兩利。鄱陽湖上承贛江、撫河、信江、饒河、修河五河之水，下接長江之流，平均每年出湖水量1432億立方米，超過黃河、淮河、海河三條河流入海水量的總和，以長江流域9%的集雨面積向長江干流貢獻了16.8%的水量。

鄱陽湖對長江洪水有著重要的調(diào)蓄作用。當出湖水量大于進湖水量，鄱陽湖水自南而北流入長江；當進湖水量大于出湖水量，長江流入鄱陽湖。倒灌多發(fā)生在7-9月，年平均倒灌流量不到出湖流量的2%。

鄱陽湖的水位升降幅度較大，湖泊面積變化也大。鄱陽湖的水位變化，形成了“高水是湖，低水似河”“漲水一大片，退水一條線”。鄱陽湖在正常水位時，南北長173公里，東西最寬處74公里，平均寬度16.9公里，入江水道最窄處屏峰卡口僅2.8公里，湖岸線長1200公里。當鄱陽湖水位在21.69米時（1954年最大洪水的水位），鄱陽湖的水面面積達3210平方公里，蓄水量達252億立方米；而當水位只有9米時，水面僅216.6平方公里，蓄水量僅4.6億立方米。

鄱陽湖湖泊面積在3960平方公里時，蓄水量259億立方米，不僅是中國第一大淡水湖，還是亞洲最大的濕地。鄱陽湖有兩塊國家級濕地保護區(qū)，即新建區(qū)南磯鄉(xiāng)的濕地、永修縣吳城鎮(zhèn)的濕地保護區(qū)?，F(xiàn)在已建成濕地、鳥、魚的觀察臺、標本室、研究站，可以對外開放，以濕地博物館的面貌接待游客，并成為青少年的科普基地。除此之外，鄱陽縣還有一個國家濕地公園，都昌縣有個省級候鳥保護區(qū)。鄱陽湖還有一個國家級江豚保護區(qū)，成群的江豚在湖中穿梭往來，沖浪嬉戲，紡錘般身軀又黑又亮。明才子解縉曾為此作詩：“一葉蒲帆秋水里，浪花如雪拜江豚?！?/p>

建議：高起點保護和利用海昏侯墓這筆遺產(chǎn)，把?；韬?汪山土庫-吳城-南磯濕地連成一條游覽線，建設(shè)?；韬畈┪镳^和展示區(qū)，在下頭吳里建觀鳥平臺、濕地博物館或鄱陽湖博物館，并將?；韬顕z址、墓園和大西山一起申報世界雙遺產(chǎn)。

四、江西的“山、江、湖”

江西的地理特點是“山、江、湖”：三面山、五條江、一個鄱陽湖，地理單元相對獨立、相對完整，占江西面積的95%以上。天上的水下來，三面環(huán)山，像漏斗一樣注入鄱陽湖，流入長江。也就是說，除了長江之外，江西沒有一條河流是從別的省流過來的。所以，江西的山水如果有污染，賴不了別人。我們有更大的責任保護好江西美麗的生態(tài)環(huán)境。

水與人相遇，就形成了人口的流動——

一、中國的南北問題

中國的地理西高東低，除了瀾滄江，幾乎所有河流都由西往東流。中國大地就被分成華北平原、齊魯大地、淮河平原、長江中下游平原、珠江流域等等板塊。歷史上的中國，東西問題是一大問題，但南北問題則更基本，因為經(jīng)濟上的交往、政治上的統(tǒng)一、文化上的交流、軍事上的交鋒、人口上的遷徙這五大問題都要解決一個基本問題：怎樣過黃河，怎樣渡長江。

中國的政治、文化的中心，歷來在北方。但自東漢以后，政治中心東移，到南北朝后，江南發(fā)展了，水稻文化起來了，江南成了中央朝廷稅賦的主要來源地。于是，隋煬帝修運河，京杭大運河開通后，就需要開通贛江這條從江西到廣東的道路。但此路“人苦峻極”，唐代打通了大庾嶺，隨后唐宋年間又疏通了贛江十八灘，從此贛江成為溝通祖國南北交通的大動脈。

這樣，南北大通道就是京城、運河、揚州、長江、江西湖口、鄱陽湖、贛江、大庾梅嶺，翻過梅嶺進入珠江流域，到達廣州。從這以后的一千多年里，梅嶺驛道成為連接南北交通的主要孔道，贛江年流量比黃河都大，是溝通長江水系和珠江水系最主要的通道，是一條黃金水道和“高速公路”，后人譽之為“古代的京廣線”。正是因為這條南北大通道，江西的歷史才有聲有色地展開了。

現(xiàn)在的京九線和京廣線，江西的105國道和湖南的107國道仍然沿著贛江和湘江這兩個走向。

二、影響了中國人口遷徙的路線

江西人老說歷代領(lǐng)導人的祖上都是江西人，這有一定道理。因為江西是中國人口遷徙的主要路線。

中國歷史上至少有三次人口南遷，而后兩次都跟江西有關(guān)。第一次是東漢末年至魏晉、特別是西晉的永嘉之亂。第二次是唐代，歷時8年的“安史之亂”禍及黃河中下游地區(qū)，北民紛紛南下避亂，江西是主要遷移地之一。第三次是人口南遷之潮，爆發(fā)于1126年的“靖康之難”，金兵擄走了宋朝的皇帝，康王趙構(gòu)偏安臨安，史稱南宋，開始了100多年的對峙局面。南北雙方時戰(zhàn)時和，北民不堪忍受戰(zhàn)亂和壓迫，紛紛離開家園。北方的人到達江西，到達贛州之后，再往粵北走，往閩西走，往臺灣走，往南洋走，所以贛州是客家人的到達地、集結(jié)地和中轉(zhuǎn)站。現(xiàn)在，全球客家人約有8000多萬。贛州970萬人，95%以上為客家人，占全球客家人的12%，占全國客家人的15%。在秦漢開始的北民南遷到贛南、嶺南的山嶺中，成為“客家”。后來部分客家人又沿著先祖南下的途徑，由東南往西北方向逆向返回，擇地而居下來。

江西不但是中原人口南遷的目的地和中轉(zhuǎn)站，還是向西遷的始發(fā)地。明代中葉后，西南招集流民墾荒，長江流域內(nèi)出現(xiàn)由東向西的移民趨勢，湖南湖北人往四川、貴州、云南走，江西人往湖南、湖北走?！昂V填四川，江西填湖廣”，就這樣一步一步填過去。據(jù)推算，兩湖人口中有60-70%是江西移民的后代。明朝年間，江西饒州府有幾十萬移民遷徙到湖北、安徽，而鄱陽縣的瓦屑壩就是這些移民的一個集散地。另外，湖南、貴州、云南、四川，有很多萬壽宮，這都是江西人在外地的同鄉(xiāng)會館。江西人往西走的時候，把江西人的祭祀場所也帶過去了。這是江西人口遷徙的標志。

三、文化的傳播與交流

在“鄱陽湖-贛江-大庾嶺”這條南北大通道上，我們可以看到唐朝的宋之問、杜審言、王勃、慧能、鑒真，北宋的蘇東坡，南宋的文天祥，明朝的利瑪竇、湯顯祖、海瑞、王陽明等許許多多人的身影。但到了近代，海禁打開，再加上第一條南北鐵路又修到了京漢鐵路，江西便偏離了南北大通道。直到1997年，京九鐵路開通，江西才重新回到中國南北交通的主線上來。所以，這條大道在歷史上非常重要。

現(xiàn)在，江西北邊的廬山，東邊的三清山，東南面的武夷山、龍虎山都是世界遺產(chǎn)。南邊的大庾嶺和梅關(guān)可以申報世界雙遺產(chǎn)，因為它具備以下條件：歷史久遠，底蘊厚重；反映了中國交通格局，承載了許多重大事件；遺址眾多，保存尚好。

水與水相會，就產(chǎn)生了江西城市和集鎮(zhèn)——

水與水相會，就產(chǎn)生城市。限于篇幅，這里只以贛江為例，她和沿線的支流交匯，就產(chǎn)生了江西的一系列名城。贛江由南向北流貫江西。贛江的贛，左邊是“章”，右邊“文”字下面是“貢”，是章、貢兩江在贛州合流成了贛江，縱貫全省，一直流入鄱陽湖。

一、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贛州城是四省交界的區(qū)域中心城市

贛州老城面積3.22平方公里。1994年1月，贛州被列入第三批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目錄?，F(xiàn)在都說贛州是宋城，其實贛州更是一座唐城，理由有八點：一是把東晉南康郡守高琰建的1平方公里土城擴建到3.2平方公里，成為江南地區(qū)規(guī)模居上的一座州府城市。到宋代，孔宗瀚把土城改建為磚石城。二是確立了贛州城的輪廓。三是確立了贛州城的中軸線。四是從西津門至鎮(zhèn)南門、鎮(zhèn)南門至百勝門挖了一條護城河。五是建了盧王城。贛州成為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它有舊城區(qū)的這個總體結(jié)構(gòu)。六是把2街擴建為6街，奠定了贛州城的街道格局。七是建了壽量寺和東林寺。八是建成了“虔州八景”。

二、贛江沿岸的大城市：吉安

贛江流到吉安境內(nèi)，便有多條河流匯入。過了十八灘，遂川河與贛江交匯，就產(chǎn)生了萬安。蜀河與贛江交匯，就產(chǎn)生了泰和。禾水和贛江交匯就產(chǎn)生了吉安。吉州窯的永和鎮(zhèn)就位于禾水與贛江的交匯處。東邊的恩江與贛江交匯，就產(chǎn)生了吉水。

為什么這里會形成吉安這座大城市？因為廬陵位于贛江中游，東、南、西三面山巒高聳，向贛江傾斜，依次為丘陵、崗地、河谷平野，全境是一個向北開口的巨大盆地——吉泰盆地。這里雨水充沛，日照適宜，沒有天災(zāi)，適應(yīng)作物生長，古有“銀鄱陽、金廬陵”之譽。

贛江在吉安為人們既提供了灌溉之利，更提供了舟楫之便。吉安上游是十八灘，下游是峽江，而廬陵一段地勢開闊，水勢平緩，因此贛江西岸地勢稍高的螺山（吉安城）便成為贛江航道上的“中轉(zhuǎn)站”。往上游去的，在這里補充給養(yǎng)，尤其是載重船只，需把貨卸下一部分，裝小船上運。從十八灘順水下來的貨物，到了這里則需“集裝”再出發(fā)。于是，這里便成了人們的停泊處、物資的聚散處。這就有了客棧，有了居民，有了交易，有了市場。

三、江西古代四大名鎮(zhèn)之一：樟樹

贛江一出峽江，就進入古樟樹地區(qū)，即今樟樹市、新干縣、新余市交界的三角地帶，這里贛江與袁河交匯，使得這里四通八達、經(jīng)濟繁榮、文化昌盛，是江西兩大古代文明點之一。

古樟樹地區(qū)，在贛江東西兩岸方圓20平方公里內(nèi)，有吳城商代遺址（國保單位）等商周遺址13處（樟樹7處、新干3處、新余3處），贛江西岸有樊城堆、牛頭城（國保）、七里山、麻家寨、新干大洋洲青銅遺址、商代大墓、吳平古漢墓群（國保）等原始社會、奴隸社會的古人類居住遺址。今新干縣境內(nèi)的贛江西岸還有戰(zhàn)國糧倉遺址4處、大洋洲青銅器。贛江東岸有筑衛(wèi)城（國保）、國字山、營盤里第一二三四土城。后來，又由于這里是贛江與袁河交匯處，樟樹就成了東西南北貨物，特別是藥材的集散之地?！八幉贿^樟樹不齊”，主要是說藥材在這里能配得齊。

四、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南昌之美美在水

贛江、撫河與鄱陽湖的交匯，就產(chǎn)生了南昌。

如果要對南昌做一個城市定位，南昌人會脫口而出：“南昌是一座英雄城?！边@沒錯，可不夠，南昌的地理格局、生態(tài)風貌是什么？“園林城市”“衛(wèi)生城市”“文明城市”“旅游城市”，最無厘頭的就是“動感城市”。其實，南昌在地理上、生態(tài)上最大的特點就在于：她是一座水城！

南昌的西邊是山，東邊是水，是山水之城；南昌是江城、湖城，西邊是江，東邊是水，是江湖之城。南昌城在全國最大的特點在于：有江河穿過，離大湖很近。南昌的最美之處：水在城腳下，城在水邊上。

換言之，南昌的最大景觀就是“湖在城中、城在湖中”?！昂?，展示了南昌的特征，散發(fā)著南昌的氣質(zhì)，蘊含著南昌的性格。南昌市最著名的區(qū)，都是以湖為名的，比如西湖區(qū)、東湖區(qū)、青山湖區(qū)。

因此，要把南昌城建好、建美、建得好玩，最重要的是“水”，最能叫響的也是“水”，最難做的也是“水”。水應(yīng)該成為南昌的城市戰(zhàn)略。那么，怎么讓南昌城里的水好看又好玩？

建議：清點城區(qū)里有多少湖，做到心中有數(shù)，圖上標出來，嘴上說出去；高度注重建設(shè)“水岸線”和“濱水區(qū)”，為城市增添國際競爭力和市民家園感；重點打造贛江沿岸、湖泊之濱的濱水道路、基礎(chǔ)設(shè)施和濱水公園，如南湖杏花樓、兩岸亮化江上游等。

除此之外，南昌靠著鄱陽湖，又有濕地，又是最重要的候鳥遷徙地，成為全國唯一市區(qū)有鳥的城市。南昌打造“水城”，還可以、也應(yīng)該把鳥的文章做好、做美。

五、江西古代四大名鎮(zhèn)之一：吳城

南北潦河在永修與修河交匯后，在吳城與贛江最西最大的支流交匯，注入鄱陽湖。這一特點注定了吳城在歷史上不同凡響。

以前人們走的是鄱陽湖東邊，后來地震引發(fā)塌陷，松門山斷開，鄱陽湖水南浸，?；?、梟陽沉沒，吳城這一線便成為南北交通的主航道。有記載最早來的人是蘇東坡。1094年，北宋的蘇東坡流放惠州，去和回走的都是贛江這條大通道，都經(jīng)過了吳城，寫下《望湖亭三首》等詩文。自蘇東坡來過之后，文天祥、陳友諒、解縉等歷史名人都經(jīng)過吳城。

當年吳城有大小街道近百條，全由長條形麻石鋪成，沿前河（贛江）和后河（修河）建有4條商業(yè)街，號稱“九垅十八巷，六坊八碼頭”。當年，吳城是糧草供應(yīng)中轉(zhuǎn)站，日本人為了打南昌，就打了吳城七天七夜。

六、長江沿岸城市：九江

九江的最大特點和優(yōu)勢在于她是長江沿岸城市，境內(nèi)有152公里的長江岸線。但江西境內(nèi)的江河湖泊都沒有到達，也沒有流過九江，鄱陽湖與長江的交匯處是在湖口，九江不是水和水的交匯處，所以有人認為這是九江沒被列入國家級文化歷史名城的原因之一。其實，九江的歷史底蘊十分深厚，文化特色十分濃郁，只不過，九江是長江的濱江城市，九江的文化是長江中游城市的大河文化，而不是贛江等五河與鄱陽湖組成的江湖文化。

水與人相會，就引發(fā)了美麗江西水文化的再思考——

江西的水，不僅從周邊的山上流入五河一湖，更從江西的過去，流到了現(xiàn)在，再流向了未來。

一、更深刻地理解江西的人文歷史

我曾提出過“三把尺子看江西”：

第一，萬年尺。江西有一個縣叫萬年縣。萬年縣是人類栽培水稻的發(fā)源地，歷史1萬2千年。江西是稻作文化，是中國糧食的主產(chǎn)區(qū)，全國產(chǎn)量5.3億噸，江西的水稻產(chǎn)量200-225億公斤，約占全國水稻產(chǎn)量的十分之一。

第二，千年尺。江西水路在中國歷史上的交通地位，造就了江西的千年輝煌。

——千年瓷都。江西除了是全國的糧食主產(chǎn)地，手工業(yè)也非常發(fā)達，比如景德鎮(zhèn)的瓷器和茶葉。景德鎮(zhèn)的浮梁縣令是一個五品官，就是因為它一產(chǎn)茶葉，二產(chǎn)瓷器。

——千年茶業(yè)。萬里茶路走水口：河口-湖口-漢口-張家口-西口。白居易的詩“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有一篇《唐宋時期的茶葉經(jīng)濟》的博士論文，提到江西茶葉是中央財政的重要來源。

——千年銅都。上饒的煉銅，全國的錢幣主要鑄造地在江西。現(xiàn)在，亞洲最大和第二大的銅礦，一在德興，二在鉛山。宋代一個有名的煉銅家張潛，就在德興撰寫了怎么煉銅的著作。

——千年佛教。中國佛教在江西有著悠久的歷史，特別是在東晉、唐代有很好的發(fā)展，在全國具有很大影響。佛教要云游四方，做行腳和尚，提高修行。唐朝南宗禪以后，大廟高僧大都在江西和湖南，所以一般就在這兩地走動，號稱“走江湖”。

——千年道教。全國道教四大天師，江西占其三：龍虎山的張?zhí)鞄煟翗涞母鹛鞄?，南昌西山萬壽宮的許真君。

——千年紙業(yè)和書鋪。翦伯贊先生《中國史綱要》提到，明清之后，長江以南形成五大手工業(yè)中心：一是上海的松江、二是蘇杭、三是安徽的蕪湖，另外兩個就是江西的景德鎮(zhèn)和鉛山，鉛山造紙叫連四紙，也叫連史紙。中國的文房四寶，江西都有名，比如：“鉛山的造紙、滸灣的書、婺源的硯臺、文港的筆?！?/p>

——千年書院。全國從開科舉到結(jié)束科舉1300多年里，共開科733次，全國共有552名狀元，而江西狀元48人，占8.6%。全國進士10萬名，江西1.05萬名，占全國的10.67%。全國近三千個縣，平均每縣30個，而婺源一個縣就有552個進士。

第三，百年尺。江西更是中國近代史、現(xiàn)代史聚光燈的照射地。1860年，中英北京條約，九江是通商口岸。北伐時期，江西是北伐軍的主要進軍路線和與孫傳芳作戰(zhàn)的主要戰(zhàn)場。后來國共的許多故事就發(fā)生在這里?？箲?zhàn)時期，著名的萬家?guī)X大捷、南昌會戰(zhàn)、上高會戰(zhàn)都發(fā)生在江西。從紅色文化來看，江西更是中國工人運動的搖籃、人民軍隊的搖籃、革命根據(jù)地的搖籃、人民共和國的搖籃等四大搖籃所在地，為中國革命作出了重要貢獻。

二、更好地把握區(qū)位優(yōu)勢和山水特點，發(fā)展江西

習近平總書記2016年視察江西時指出：我看你們毗鄰長三角、珠三角、閩三角，這些地方都是發(fā)達地區(qū)，只要對接得好，是大有希望的。

中國發(fā)展的區(qū)域不平衡和腹地縱深度使得中國推進長江國家戰(zhàn)略，江西在承東啟西、溝通南北將大有作為。我國的開放格局開始是五東向洋：廣東向洋、閩東向洋、浦東向洋、山東向洋、遼東向洋。江西不但是南北大通道的重要節(jié)點，還是廣東、閩東、浦東這三個“東”的腹地，是內(nèi)地通往三個“東”的樞紐。所以，要抓住和發(fā)展江西在全國的交通和區(qū)位優(yōu)勢。

今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我們要繼續(xù)做好開放，在全國的方位里把我們江西的事情做好。歷史和現(xiàn)實可以相互證明，水路、公路、鐵路三路可以并行發(fā)力，三者相加不是等于三，而是大于三。

三、更好地保護山水，建設(shè)好國家生態(tài)文明試驗區(qū)

綠色生態(tài)，是江西的最大財富、最大優(yōu)勢、最大品牌，也是江西發(fā)展的最佳路徑。2016年8月，江西省被納入首批國家生態(tài)文明試驗區(qū)；2017年9月，《國家生態(tài)文明試驗區(qū)（江西）實施方案》印發(fā)。

在建設(shè)好國家生態(tài)文明試驗區(qū)的過程中，我們要堅持山水林田湖草的生命共同體理念，實施上下游、左右岸、全流域、整條河、跨區(qū)域的大保護；堅持國家生態(tài)文明試驗區(qū)六大制度創(chuàng)新；統(tǒng)一規(guī)范、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工作機制；秉持求真務(wù)實、抓鐵有痕的工作作風。

（本文所配圖片由本報記者楊繼紅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