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新（中）、金龍（右）、金鑫宇，祖孫三代消防員。 金永新供圖

圖說：義務(wù)消防隊

在民間，有這樣一種自發(fā)的消防安全組織，他們通常服務(wù)于社區(qū)、鄉(xiāng)村等百姓聚集區(qū)域或偏遠之處，這就是義務(wù)消防隊。這些隊伍較好地解決了“遠水難救近火”的被動局面，是“國家隊”的重要補充力量。

金鑫宇（右）在日常訓(xùn)練中。金鑫宇供圖

金龍從父親手里接過接力棒，金鑫宇則考入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本報記者　劉 璐 攝

本報記者　劉 璐

眼瞅著70歲了，金永新依然開著自己的消防車奔往各地救火，他說他的半輩子都在做一件事——義務(wù)消防。堅守在傳遞，2012年，兒子金龍接過接力棒成了二人消防隊的主力。傳遞在繼續(xù)，2019年，老金家里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孫子金鑫宇考入了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這意味著家里從事消防工作的人又多了一代。

祖孫三代人做消防，我們的故事就從“火”講起。

2022年，隆冬，鐵嶺開原市八棵樹鎮(zhèn)。

早晨5點，東北的天還沒亮透，金永新便和兒子金龍開車出村，目的地——開原市消防救援大隊，有一場采訪正等著他們。

8點，兩人準(zhǔn)時到達。大門外，金永新的孫子金鑫宇身著藍色消防作訓(xùn)服早已等候多時。

“金爺爺來啦！最近身體怎么樣？”“金大爺，快進屋別凍著?！睆拇箝T到樓門的這一道兒，金永新遇見的凈是熟人。

熟悉源于堅守，今年已70歲的金永新半輩子都在做一件事——義務(wù)消防。而堅守在傳遞，幾年前，金龍從父親手里接過接力棒，金鑫宇則考入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

祖孫三代人做消防，我們的故事就從“火”講起。

一個人的堅守

“著火了！快拿上家伙什兒！”老金一邊催促林業(yè)站的站員，一邊跑著踅摸稱手的東西……

把指針撥回30多年前，這一幕已是常態(tài)。

1988年，老金調(diào)到八棵樹鎮(zhèn)的林業(yè)站上班，當(dāng)站長。6年的當(dāng)兵經(jīng)歷讓老金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這幾個字在心里記得牢牢的，也把它們帶到了每一份工作中，“那時候我們講究‘缸滿地光’，你不給百姓水缸挑滿，不把地掃光溜兒的，自己心里都不得勁。”老金說。

由于八棵樹鎮(zhèn)離市中心較遠，進村都是山路，消防隊到村里得倆小時，一旦著火，等消防員來處置顯然來不及。所以，除了護林外，老金給站里定下一條規(guī)矩——救山火也救家火。

就這樣，老金帶領(lǐng)著林業(yè)站的站員組成了一支農(nóng)村義務(wù)消防隊。一家著火，大家?guī)兔Γ樑?、水桶、鐵鍬，只要是身邊能用得上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招呼”上。

2002年和2003年，八棵樹鎮(zhèn)著了兩場火，村民的損失挺嚴(yán)重。考慮到現(xiàn)實情況，鎮(zhèn)里買了一輛退役的消防車，就是這輛消防車，讓老金的“義務(wù)消防路”越走越寬。

車到鎮(zhèn)里后的一天，一個柴火垛著火了，老金一看這火離房子可挺近，得趁早滅掉。怎么滅呢？他打起這輛消防車的主意。和鎮(zhèn)黨委書記一說，“我能開這個車不？”書記樂了，“那可太好了，你開！”這是老金開消防車救的第一場火，用老金的話說，這一次“試試”也讓消防車“黏”手里了。

最開始，根本沒人知道消防車咋用，水帶剛接上，一給水，中間就崩開了?！盎鼗剡@樣可不行，既然書記把車交給我，我就得負起責(zé)任?！崩辖瘃R上聯(lián)系當(dāng)?shù)叵狸?，尋求專業(yè)指導(dǎo)。

慢慢地，老金救火出了名，不只在八棵樹鎮(zhèn)，李家臺鄉(xiāng)、上肥鎮(zhèn)、林豐鄉(xiāng)，也都有他帶著林業(yè)站站員救火的身影。翻開老金的手機相冊，更像是翻開了他的“義務(wù)救火檔案”，那些照片和視頻記錄著他出過的每一個火場，而那些沒被記錄下的瞬間，也都深深地刻在老金的腦子里。

“那是2006年?！崩辖疬吇貞涍呹种笖?shù)著，“大西溝村著火了。”據(jù)老金描述現(xiàn)場，村子中間是一條河，河的兩邊全是柴火垛，起火的地方正處在上風(fēng)口，岸邊已是一片火海。咋辦？老金說：“別著急，掐火頭！”老金帶著站員把沒被引燃的柴火垛搬開，朝起火點不斷打水，火勢一下控制住了。

“農(nóng)村著火就那么幾種，我現(xiàn)在到火場一看，怎么救心里就有數(shù)了。”這么多年，老金的經(jīng)驗總結(jié)了不少，“火要打早、打小，掐火頭很關(guān)鍵。”說起這些，他的語氣里透著自信。

開原市消防救援大隊新建路消防救援站政治指導(dǎo)員華龍龍自打到隊里就知道老金，“金爺爺?shù)南狸犑俏覀儾⒓缱鲬?zhàn)的戰(zhàn)友，更是榜樣。做消防是一件很苦的事，能堅持這么多年，真的不容易?！?/span>

確實不容易，但在老金看來，那都挺過來了，還提它干嗎？

記者不依不饒，“您沒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怎么就敢沖上去呢？那可是火啊！”

“不上你咋整？總得有個人站出來，我都站出來了還能往回退嗎？”老金反問，“農(nóng)村易燃物多，火要是救得不及時，把房子燒沒了就啥都沒了?！崩辖鹫f，他目睹過百姓房子被燒之后痛哭的場面，心里真是不得勁。

救火的路上，老金嘗盡了酸甜苦辣。

因為沒有完備的消防器材，夏天，老金得把一桶又一桶水澆到身上降溫，“火場里溫度可高啊，烤得身上生疼。”老金說，一場火救下來，衣服得來來回回澆濕好幾遍。到了冬天就更難熬了，開原的冬天嘎嘎冷，救完火衣服都凍得硬邦邦的，全身上下只有膝蓋能打彎，鞋也凍在腳上脫不下來。

火災(zāi)的發(fā)生有隨機性，因此很多重要的時刻，老金都沒能陪在家人身邊。

30多年，老金幾乎沒在家里過過春節(jié)，“2012年的三十晚上，連續(xù)救了四場火，晚上9點忙活到第二天早上7點，真是困??！”雖然累，但老金覺得，當(dāng)百姓給自己鞠躬表達感謝時一切都值了！

眼瞅著70歲了，老金依然開著自己的消

防車奔往各地救火，這輛消防車是被評為全國熱心消防公益事業(yè)先進個人的獎勵，每每說起它，老金總是有抑制不住的驕傲，“全國就給8輛，有我一個！”

做義務(wù)消防30多年，老金的榮譽拿了很多，首屆全國119消防獎先進個人、遼寧十大消防人物……對老金來說，榮譽是動力，“我肯定要堅持做下去，別看我今年70歲，就是我80歲了，身體允許，我也指定繼續(xù)干！”老金底氣十足。

兩個人的隊伍

2012年，老金從林業(yè)站退休，救火的事不好意思再麻煩站員了，但是義務(wù)消防的事業(yè)還要繼續(xù)做下去，這個時候兒子金龍站了出來。“打2002年起，我就和我爸一起救火了，那個時候我正好在林業(yè)站工作。”金龍說，父親這么多年的堅持，自己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我爸不容易，我做兒子的一定得頂上。”

于是，這支編制最小、只有兩名成員的“農(nóng)村義務(wù)消防隊”便成立了。

建隊不久，爺倆便馬上迎來了第一次救火任務(wù)。

2012年6月，李家臺鄉(xiāng)民房起火，兩人接到消息后馬上趕到現(xiàn)場，“當(dāng)時著急啊，邊穿衣服邊去開車?！苯瘕堈f，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是土炕里的煙油燒著了，火勢控制不住點著了房子。

這次救火，金龍負責(zé)在車?yán)镉^察火勢，調(diào)節(jié)出水的大小，老金則拿著水槍在車外往房子里打水?！懊看挝覀兊姆止ざ际沁@樣?！苯瘕埜锌?，“我爸從來都不讓我把水槍，怕出事。這么多年，無論多危險的火場他都自己‘扛大頭’，他在身邊我真的很踏實?！苯瘕堉v得很誠懇，在兩人的火場里，似乎不只有熊熊烈火，還藏著父子之間的深情。

由于農(nóng)村的火場情況相對沒那么復(fù)雜，父子倆在現(xiàn)場溝通基本是“聲控”?！罢f白了就是靠喊?！崩辖鹦χf?！拔野衷谲囃饷娓艺f大點我就多給點水，說小點我就少給點水?！苯瘕堈f，“有時候我在車?yán)锟粗闆r也能把控?！睜攤z聊得起勁，仿佛把火場的情景再現(xiàn)。

金龍說，生活中的父親很沉穩(wěn)，不太愛說話，但在火場上，卻展現(xiàn)出了敢闖敢沖的血性一面，這些深深地影響著他?；叵肫饻缁饡r自己和父親的那些“喊話”，金龍覺得這其中的意義勝過生活中的許多交談。

近十年的時間，金龍和父親救了近百場火，配合得越來越默契，父親卻也漸漸老了。在父親一次次抬起水槍的時候，金龍看到了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從前救火爬個墻頭我爸‘嗖’一下就上去了，現(xiàn)在明顯慢了，有時候走走就掉下來了?！苯瘕堓p輕搖頭，父親年歲的增長也讓他愈加感受到了身上的責(zé)任。

在撲滅的近百個火場里，金龍和父親都掛了不少“彩”，磕磕碰碰早已是常態(tài)。2019年，林豐鄉(xiāng)永興村柴火垛起火，多虧父子倆及時趕到，這才保住了百姓的房子。救火的過程中，掉落的瓦片砸在了老金的頭上，“腦袋腫起挺大一個包呢?！苯瘕埖恼Z氣中不無心疼，老金卻在旁邊一擺手，“哎呀，算啥？”

爺倆隨時待命，家里人的心也跟著懸著。金龍的母親，老金的老伴兒宿廣清尤其擔(dān)心。著火不分時間，節(jié)日期間更是一家人的“緊張時刻”。宿廣清嘴上沒少埋怨，“這么大歲數(shù)還到處跑”“過年也不著家”，但行動上卻是全力支持。

1月12日晚上7點多，八棵樹鎮(zhèn)一間民房因電器使用不當(dāng)起火，爺倆穿上衣服就跑去開車，還沒到門口，宿廣清早已把大門打開，“救火的時候哪怕?lián)尦鰜硪环昼姡孔硬痪湍苌贌稽c嘛！”作為“農(nóng)村義務(wù)消防隊”的“后方力量”，宿廣清深諳這個道理，而開門的這個小細節(jié)也是一家人在近百場火災(zāi)救援中磨合出來的默契。

“我和我爸能做這么多年，離不開家里人的支持?！苯瘕埬钸吨氖謾C里存有一張照片，爺倆身著迷彩服，上方一行字寫著“上陣父子兵，鄰里保太平”。金龍介紹，這是爺倆被評為遼寧省消防宣傳大使時拍攝的，凝視著照片，金龍許下一個愿望，“希望我能和我爸堅持把這件事做下去，保護一方百姓的平安?！?/span>

三代人的傳承

老金家的消防隊伍還在繼續(xù)壯大。

2019年，老金家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孫子金鑫宇考入了國家綜合性消防救援隊伍，成為開原市消防救援大隊新建路消防救援站的一員，這意味著家里從事消防工作的人又多了一代。

為何會在畢業(yè)之際選擇加入消防隊伍？

“這顆種子也許很早就在我心里埋下了。”金鑫宇回答。

但種子埋下的過程并沒有那么順利，年幼時的金鑫宇對消防并不理解，甚至還有那么一點討厭。

“老是大半夜接個電話就往外跑”“救完火回來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小時候，看著爺爺和爸爸為了救火跑來跑去，金鑫宇的心里滿是委屈，“從來沒陪我在家過一個完整的年。”

這種不解一直持續(xù)到金鑫宇上初一，那一年，他親眼看見了爺爺和爸爸在火場救火的場面。

“我那天正和同學(xué)放學(xué)回家，聽人說前面一趟街有個房子著火了，到跟前一看，我爺和我爸正在救火呢。”金鑫宇說，站在人群里看著爺爺在墻頭爬上爬下，幾乎是站在離火焰最近的地方滅火，自己又焦急又心疼。這次“圍觀”的經(jīng)歷也給了他很大的觸動，“后來火滅了，我看著人家不停地謝我爺和我爸，才明白了他們的付出對全村百姓意味著什么?！睆哪且院?，金鑫宇心中的不解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爺爺和爸爸的崇拜。

成為一名消防員后，金鑫宇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化很大，兩年的磨煉讓他的身體更結(jié)實，意志也更堅定，“一切都在向積極的方向

前進，更重要的是，每撲滅一場火災(zāi)，我對爺爺和爸爸的理解都會更深一層，也更能懂得農(nóng)村義務(wù)消防的重要性。”

在日常訓(xùn)練和救援中，金鑫宇十分努力，“他的責(zé)任心很重，一有急難險重的任務(wù)總是主動請纓，第一個沖在前面?！敝笇?dǎo)員華龍龍這樣評價金鑫宇。“有時候確實挺累，我爺就鼓勵我說，堅持下去，別管多不容易，只要干了咱就干到底。”金鑫宇說，很多苦啊、累啊，咬咬牙就都挺過去了。

“堅持”，這是一個在采訪中不斷被提及的詞，似乎在祖孫三代人中，被傳承下來的不僅僅是消防事業(yè)，還有堅持不懈、永不放棄的精神，自然之火被滅掉了，心中那團“火”卻始終在燃燒。

忙活著一樣的事，爺仨湊到一起，時常會聊到救火。今天遇到了什么樣的火場，消防隊又進了哪些新的裝備……不同時代的消防觀念相遇在一起總會碰撞出火花，而碰撞則意味著新的想法的出現(xiàn)?！坝袝r候聽我孫子講他們隊里的救火器材，也挺長見識的?！崩辖鹫f。

相遇的不只有救火觀念，前些天，爺仨在救火現(xiàn)場也碰到了。

1月17日，官糧窖存放柴火的民房起火，老金半夜12點接到電話，同樣出警的還有金鑫宇，“這是我和我爺、我爸第一次在救火的時候遇著，感覺挺奇妙的?！闭f起這次火場相遇，金鑫宇顯得有些興奮，他覺得格外珍貴，在救火任務(wù)結(jié)束后還讓人幫忙拍了照片。

在金鑫宇的心里，藏著一個小秘密，“我考消防員其實也有一個‘私心’，我爺今年已經(jīng)70歲了，我爸也快50歲了，我想幫他倆多干點，也利用自己所學(xué)讓咱們民間的義務(wù)消防隊更正規(guī)！”

四季不斷的宣傳

“為消防代言”，這是老金的微信名。除了救火，老金還忙活著另一件事——消防宣傳。

作為遼寧省消防安全平安使者、開原消防宣傳大使，在老金的心里，時時刻刻記掛著的事是消防，滿眼看到的事也都能和消防聯(lián)系起來。別人看天氣變化大多會想到增添衣物，老金想的則是“風(fēng)一大可容易著火啊”；別人一想到過年心里都樂呵呵的，老金卻習(xí)慣性地緊張起來了，“車?yán)锏乃醚b滿，時刻待命”。

點進老金的微信朋友圈，每條內(nèi)容不離“消防”。

“你有啥身份就得做啥事，要不人家憑啥讓你當(dāng)。”老金話語直爽?！霸俸玫乃幉蝗绮焕犊??！薄拔疫@車寧愿放壞了也不愿意用壞了?！边@也是老金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咋能少著火呢？“得靠宣傳啊，你得一遍一遍說，村里的百姓們才能記得住?！?/span>

在宣傳上，老金可下了不少功夫，最開始是一個字一個字寫到紙上，再拍照發(fā)出來，后來老金覺得這樣不直觀，“那我就錄視頻吧。”于是，在老金的微信朋友圈里，一個個防火宣傳小視頻就出現(xiàn)了。

視頻的內(nèi)容大多貼近農(nóng)村生活，背景有的在山上，有的在家里，有的在河邊，大多數(shù)的開場白是那句“我是消防宣傳員，只為消防做宣傳”。老金的開原口音把“防”讀成了三聲，“只”念成了四聲，讓人聽起來更加親切。為了讓防火知識朗朗上口，簡單易記，老金還把想說的話編成了順口溜。

降溫了，老金說，“氣溫在下降，天氣更冷啦，用電來取暖，電線要安全”；起風(fēng)了，老金說，“秋風(fēng)起，天變涼，莊稼成熟一片黃，起早貪黑秋收忙，再忙也別忘消防，關(guān)火源、關(guān)電源，外出干活心也安”；聽到鞭炮聲，老金說，“行走來到田地間，聽見鞭炮響兩聲，今冬無雪萬物干，燃放鞭炮有火險，千萬別讓兒童放，人身安全很關(guān)鍵。”

“前些日子我騎車去城子山溜達，看著那兒樹葉都干了，我就馬上又想起防火的事了?！庇美辖鸬脑捳f，“到了什么季節(jié)我就宣傳啥事，錄視頻隨時隨地，只要想到和防火相關(guān)的內(nèi)容我就趕緊掏出手機拍一段?！?/span>

像這樣的“隨手拍”視頻還有太多，為了更好地做宣傳，老金也緊跟潮流，開通了自己的抖音和快手賬號，“也不太會玩，我就是拍好了就往上傳?！崩辖鸢咽謾C調(diào)到快手的界面，看著自己最近發(fā)的視頻，一旁的金鑫宇伸脖子瞅了一眼，拽著老金的胳膊：“哎呀，爺，你這粉絲不少了啊，都2000多了，得好好整啊?！薄笆菃?？這么多人關(guān)注我呢？”老金湊近手機屏幕又仔細看了看。

在做義務(wù)消防的時間軸里，老金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農(nóng)村生活的變化，隨著消防宣傳的深入，老百姓的防火意識也在逐步提高，燒荒的、因電起火的都少了，“從前接火警電話可多了，尤其是大年三十、清明節(jié)，那放鞭的、燒紙的滿村子都是，一晚上都不能閑著，救完這場去下一場，這幾年起火次數(shù)照以前怎么也得少一多半?！被貞浿@些年的救火經(jīng)歷，老金盤算著，“不過也不能放松，一到要緊的日子我還得去林業(yè)站待命?！?/span>

新的一年，老金的義務(wù)消防隊，準(zhǔn)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