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楊東曉

　　眼看就要取得全國勝利的1948年，有人想分一頭牛，回家種地。中央警備團手槍連連長高富有要年僅17歲的趙延河表態(tài)，趙延河說：“我要保衛(wèi)毛主席一輩子！”

　　趙延河剛讀了一年高小，在他的家鄉(xiāng)河南省安陽市以東的地區(qū)，轟轟烈烈的土改運動開始了。這位學生土改工作隊員，深入農(nóng)村宣講《中國土地法大綱》。當時是1946年，全國解放前夕，參軍的熱潮也正風起云涌，“一個村子就有幾十號人報名”。有人說，延河，你想?yún)④妴?？趙延河太想?yún)④娏?，馬上報了名，一所上千人的學校，只有他一個人當了兵，分到了二野，那是劉伯承的隊伍。

　　這一年他14歲。

　　手槍連連長保衛(wèi)毛主席

　　趙延河的老上級、中央警備團手槍連連長高富有1935年就是地下工作者，那一年他才17歲，在老家山西省石樓縣入伍。從1937年5月10日起，給毛主席當警衛(wèi)，直到建國。

　　1946年3月，國民黨開始了向陜北根據(jù)地的全面進攻，18日、19日， 胡宗南的2.5萬人占領了毛澤東讓出的空城延安。

　　中央機關周圍，只有三四百人——這支具有戰(zhàn)斗能力的部隊，只擁有一支七八十人的騎兵連，一支100多人的手槍連，兩支總共二三百人的步槍連。白天國民黨有飛機轟炸，所以毛主席的隊伍只能晚上行軍。

　　作為手槍連連長，高富有始終走在機關的最前頭。“我走在第一個，毛主席緊跟著我，走在部隊的第二個。那時是夏天，夜間暴雨，我這個腿撲通一聲就踩水坑里去了，毛主席也跟著跳進坑里。主席說，‘你這個人，在這里洗澡，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有水，我就不進去了’，我說，‘你離遠些嘛，我的腿還沒出來，你就進來了’。主席說，‘離遠我看得見嗎？’”事隔60年，高富有講起來感情充沛：“我們永遠懷念毛主席”。

　　“毛主席想的事，是別人不敢想的事。”高富有說。劉戡進攻，大家的意見是敵人從西邊來，我們就往東邊去。但毛主席不同意，帶著三四百人的中央機關沿著劉戡部盤踞的山溝向西，朝敵人的后面走。劉部當時已經(jīng)測到了我中央機關在王家灣的電臺，但劉戡和胡宗南無論如何不肯相信毛澤東還敢留在陜北。

　　1947年6月，毛主席為拴住胡宗南部隊主力，率部由小河村轉戰(zhàn)天賜灣。在從小河村往天賜灣轉移途中，又是大雨滂沱。夜半行軍，看到了山頭上國民黨部隊的燈火，有時，人的說話聲都能聽到。這時，毛主席等幾百人就在同一座山的山腳下。任弼時發(fā)現(xiàn)了火光，便讓高富有發(fā)命令“人不能說話，不能抽煙，牲口捆上嘴”。

　　行至月亮灣這座僅有兩戶人家的小村莊時，毛主席、周副主席、任弼時、陸定一、胡喬木由警衛(wèi)人員安置在火炕上，烤衣烤人。高富有在外面布置警戒，烤了不到一個小時，看天光已有凌晨三四點鐘，再晚就有暴露的可能。高富有一聲令下：出發(fā)！“主席說，你讓我們把衣服烤干。我說，走，再不走，就暴露了?！?/P>

　　“到了天賜灣，我們向北，敵人向西，敵人和我們走岔了?！边@時候已經(jīng)化險為夷，毛主席指著滿臉是泥的高富有開玩笑：你們看看，看看高富有這個狼狽相。

　　不久，毛主席看著高富有搖晃的背影，問他怎么了？用手一摸他的身上滾燙，毛主席說：“你有病。”“主席下了馬一定要我騎上，主席一下馬，部隊便停下了。我說‘出發(fā)！’周副主席看到前面隊伍停下了，也來詢問，他要我騎他自己的馬?！笨吹酵Ｖ剐羞M的隊伍，高富有再次下命：出發(fā)！一回到小河，他仍然堅持著布置完警戒。毛主席派自己的保健大夫黃樹則為他看病，一看，感冒高燒，轉成肺炎。

　　保密規(guī)定，毛主席也得執(zhí)行

　　中央的警衛(wèi)工作，有著嚴格細致的規(guī)定，有些規(guī)定，還是毛主席親自制訂的。趙延河說，《保密守冊》就是毛主席制訂的，包括 “出去不能說這里的情況、不能泄密”等規(guī)定。

　　“平時警衛(wèi)戰(zhàn)士見了主席，主席要是看你了，你就敬禮，主席如果低著頭想問題，沒看見你，你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就是了。主席接見外賓，接見群眾時，規(guī)定不能搶鏡頭?！彼灾飨磉叺木l(wèi)人員，有的在中南海工作幾十年，沒有一張與毛主席的合影照片。這個傳統(tǒng)從延安時期就有規(guī)定，“有的，都是主席與我們全體干部在一塊的集體照片，從來沒有單獨合過影”。

　　保密制度一經(jīng)中央通過，就是毛主席本人，也要嚴格執(zhí)行。高富有講了這樣一個故事：1947年，毛主席在陜北曾化名李德勝。有一天，有位城里的教員端詳了毛主席很久，并讓他的學生去問問這個人到底是誰?！耙粋€小學生跑過來，扶著主席的腿問他姓什么。”毛主席和顏悅色地答道：“我姓李，叫李德勝?！边^一會又一個小學生跑來，還是趴在主席腿上：“你是誰呀，你姓什么？”主席還是耐心地解釋：“我姓李，我叫李德勝?！焙髞碛謥磉^一些孩子，毛主席都是這么回答他們。

　　保衛(wèi)毛主席：武器與智慧

　　高富有回憶起小米加步槍的年代說，能有一支步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一次，陳庚從山西回到延安開會，陳庚說你是手槍連連長，你能不能把保衛(wèi)毛主席的武器給介紹介紹。高富有介紹到他們的裝備：手槍140多支，有的有一發(fā)子彈，有的一發(fā)子彈也沒有，有的子彈盒也沒有，是擺個樣子嚇敵人的。另外，每人配一把大刀，近距離時，就用刀殺敵，遠距離，還有兩挺轉盤機槍。

　　陳庚問他，他打電報，給送來150支卡賓槍怎么樣，高富有說自己做不了主，陳庚說那他跟他團長說說，高富有仍說，團長也做不了主。陳庚就明白了，找到了毛主席?！爸飨敃r側過身來問我，你想要嗎？我不吭聲，主席又問，你想要卡賓槍嗎？我還是不吭聲。主席說，你想要槍，你到敵人手里要，不能向自己人要。”高富有說，“我了解主席的脾氣，他是想讓我們自己去奪槍?！焙髞硭麄児孀サ搅艘粋€既是“耳朵”又是“舌頭”的電話兵。

　　解放后作為毛主席的警衛(wèi)，精良的裝備已經(jīng)不再是問題。警衛(wèi)戰(zhàn)士的智慧還用到了其他地方。

　　趙延河回憶說，毛主席經(jīng)常熬夜，為了讓他在有限的時間里休息得好一點，戰(zhàn)士想出來一個對付樹上烏鴉亂叫和鳥雀爭鳴的辦法。因為不能亂放槍打鳥，戰(zhàn)士就用小石頭砸跑這些饒舌的小家伙，但是石頭落在房上，會發(fā)出一串叮當?shù)拇囗?。后來，警衛(wèi)員又想到一個好辦法，把沙土摻水握成團扔到樹上，嚇跑這些多嘴嘰喳的鳥雀，這樣一來，鳥也飛了，沙土掉在房上會散開，也不會發(fā)出響聲，自然就不會影響毛主席的睡眠了。

　　領袖從來不怕見群眾

　　從1947年被劉伯承派到陜北保衛(wèi)毛主席起，趙延河在毛主席身邊的警衛(wèi)工作長達30年。能夠到毛主席身邊工作的警衛(wèi)人員，都和趙延河一樣，有著幾代貧農(nóng)的出身和過硬的政治覺悟。

　　趙延河在接受《新世紀》周刊采訪時，白襯衫的左胸前，端正地佩戴著一枚金黃色的毛主席頭像，這枚像章是一家毛家菜館贈送的，他一直珍愛地戴在身上。趙延河一再地重復：“吃水不忘打井人，幸福感謝毛澤東，我們在主席身邊工作這么多年，深深感受到他偉大的人格力量?！?/P>

　　趙延河回憶到，毛主席不喜歡警衛(wèi)人員把他和群眾隔開，他有一句話叫：“哪有領袖怕群眾的？”

　　“主席從來不穿防彈衣，他走到人民群眾中時，最常見的裝束就是一件白襯衫，白襯衫束在腰里?！壁w延河講起毛主席在天津的一個故事：有一回在天津出差，工作之余毛主席對警衛(wèi)人員說，我請你們吃飯吧!警衛(wèi)人員都高興極了。大家高高興興地來到天津最著名的“正陽樓”飯店。正吃飯時，主席走到門外透口氣，看到一位女同志騎著自行車路過，正好車子上帶著的孩子把鞋踢掉了。毛主席就喊那位女同志，掉東西了。喊了幾遍，女同志才知道是有人對她說話，等她撿起孩子的鞋，抬頭一看，認出了眼前這位身材高大的老者正是毛主席時，激動萬分，“您是毛主席！”這句話又被對面晾曬衣物的大媽聽見了，兩人一同喊起：“你好啊，毛主席”。聽到她們的聲音，路人行上全都聚了過來，大家一起高呼“毛主席萬歲！”“主席這樣舉著右手，喊‘人民萬歲’?！壁w延河這句模仿，帶有濃重湘音。后來館子里吃飯的警衛(wèi)人員聽見了外面熱烈的高呼，跑了出來，把主席拉回了樓上。主席明顯不高興地說：“哪有領袖怕群眾的？”他自己推開窗戶，揮動右手喊：“人民萬歲！”

　　“有時候毛主席出來走走，也有人不認識他的。”趙延河說。毛主席喜歡游泳，曾經(jīng)幾十次暢游長江，我們一個排三十多人，派出十幾位水性好的警衛(wèi)人員游在他的身邊。他在北戴河游泳時，游著游著，就游到人家漁船旁邊，“他想上船去和人家說說話，有時候人家還不讓上”。那時候沒有電視，不像現(xiàn)在大家對國家領導人的“見面”機會比較多，另外，人們也沒有思想準備會在大江大海里遇到毛主席?！芭龅竭@種時候，主席還會跟漁民說好話，‘讓我上去吧，上去咱們聊聊’?！敝飨话銜柸思遥依飵卓谌?，這季能打多少魚，糧食夠不夠吃，不夠吃怎么辦。那么漁民會說，不夠吃就配野菜。“主席就是這樣深入群眾，了解一些真實的民生疾苦?！壁w延河說。

　　他們這樣評價毛澤東

　　“盡管曾經(jīng)存在著所有這些失敗和挫折，但是毛澤東時代是中國現(xiàn)代工業(yè)革命時期這一結論是不可避免的?！?/P>

　　——美國學者莫里斯·邁斯納

　　“這是一位蓋世英才。他一定會改變這個世界?！?/P>

　　——加拿大醫(yī)生白求恩

　　“毛澤東統(tǒng)一了中國，給予人民一套新的道德觀，提高了工農(nóng)的地位，并在中國建立了一個廉潔的政府?！?/P>

　　——加拿大記者馬克·蓋恩

　　“(我們)是在他的書房里會見的。那是一間陳設簡樸的房間，周圍擺滿了書和他伏案批閱的文件。我之所以提到他個人的生活方式，是因為，毫無疑問，億萬中國人感到，他同他們過著同樣的日常生活?！?/P>

　　——英國前首相愛德華·希思

　　“毛的棕色皮鞋已經(jīng)需要擦抽了，一雙紗襪松松地掉到了腳踝上。毛的家和其他高級官員的家庭夠不上臺灣有人批評他們的‘鋪張浪費?！摹硎堋笾孪喈斢陂L島一個事業(yè)順利的保險公司推銷員在較好的牧場式平房里享受到的東西。”

　　——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

　　“毛澤東的著作給人類文化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確實是我們時代的一位杰出人物?！?/P>

　　——美國總統(tǒng)福特

　　“由于毛澤東的逝世，人類思想的一座燈塔熄滅了?！?/P>

　　——法國總統(tǒng)德斯坦

　　“像毛澤東那樣的人物，在一個世紀，也許一千年里只能產(chǎn)生一位，他們占領了舞臺，以天才的靈感寫下了歷史的篇章。毫無疑問，毛澤東是巨人中的巨人。他使歷史顯得渺小?！?/P>

　　——巴基斯坦總理：本·布托

　　“無論人們對毛有怎樣的看法，誰也否認不了他是一位戰(zhàn)斗到最后一息的戰(zhàn)士?！?/P>

　　——美國前總統(tǒng)尼克松

（責任編輯：孫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