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布時間:2020-04-27 09:41 | 來源:察網 2020-04-20 09:47 | 查看:7907次
東部戰(zhàn)區(qū)官微連續(xù)發(fā)文,我認為還是著眼于警告美國特朗普政府不要為了轉嫁國內壓力和自己的責任,就采取軍事冒險。這個軍事冒險,可以是對準中國的領土領海,也可能是針對對于中國是利害攸關的戰(zhàn)略目標,當然是以前者為主,牽制美國在其他地區(qū)的軍事冒險。畢竟美國前段時間有全球撤僑行動,又在疫情期間通過“臺北關系法案”,帝國主義國家有著歷史上遇到國內危機深重就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的習慣,所以這種信號更多是對美國的一種警告。
最近,東部戰(zhàn)區(qū)陸軍的官方微信公眾號發(fā)了三篇文章,從題目到內容,都讓人浮想聯翩。因為東部戰(zhàn)區(qū)的管轄區(qū)域以及戰(zhàn)略重點,很多人自然會聯想到,是不是要解決統(tǒng)一問題了?
前段時間,有幾篇文章談現在是解決臺灣問題最佳時機的文章,頗有些語不驚人誓不休,讀者看得也是心潮澎湃。讀者喜歡看這樣的文章也可以理解,臺灣問題,一直是中國人的一塊心病。尤其是臺灣島內現在的政治情勢,讓和平統(tǒng)一看不到希望。美國連續(xù)打出臺灣牌,越過中美“三個公報”中美方承諾的“一個中國”紅線,臺灣問題是不宜久拖不絕了。
但是不是東部戰(zhàn)區(qū)這幾篇文章,就可以視為解決統(tǒng)一問題的信號呢?我認為不是。即便還有一些軍事方面的動作會被人聯系到一起。下面開始詳述原因:
一、解決臺灣的方式只能是以武促統(tǒng)
首先聲明,本人是堅定的以武促統(tǒng)派,很早就認為只有以武力促統(tǒng)一,才有可能實現和平統(tǒng)一;以和平方式促統(tǒng)一,統(tǒng)一遙遙無期。這個理由就不需要分析了,因為現在這都屬于常識問題了。
所以,大陸一直不做放棄武力統(tǒng)一的承諾,就是有著這方面的考慮。至于什么時候用,在什么條件下用,主動權在我。
以武促統(tǒng)不能簡單的認為等同于武統(tǒng)。以武促統(tǒng)包括武力統(tǒng)一,但不以武力統(tǒng)一為唯一手段,更不以武力統(tǒng)一為最佳手段。
以武促統(tǒng)通過做好武力統(tǒng)一的充分準備,包括兩種可能,也就是兩個選項:
一是我們的實力已經足夠強,武統(tǒng)準備足夠充分,足以制止任何境外勢力武力協(xié)防臺灣的軍事干預行動,把臺灣問題從理論上的中國內政問題變成事實上的中國內政問題,統(tǒng)一問題的解決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因為一旦沒有外援可以倚仗,島內的分裂勢力除了接受和平統(tǒng)一,沒有其他選擇,到時候連夜繡紅旗的都大有人在。
二是我們的武統(tǒng)準備還不足以嚇阻境外軍事力量干預,但能夠確保戰(zhàn)而勝之,最終以戰(zhàn)爭手段解決問題。
第一種選項,解決統(tǒng)一的直接成本最低,但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成本,因為要等我們實力更強,才具備更大的把握性。在我們具備這種能力之前,一旦出現絕佳的窗口期,天時地利人和等條件齊備,讓我們勝算在握,或者因為有人要在臺灣問題上明顯越線,公開獨立,即使勝算沒那么大,那也不妨用第二種選項解決問題。
所以,官方多次發(fā)出信號要做好軍事斗爭準備,就是為了隨時做好應對準備,確保不戰(zhàn)則已,戰(zhàn)則必勝,因為一旦出現不理想的結果,就可能出現無法控制的連鎖反應。
二、臺灣問題對于中國的極端重要性,不因時間而改變,且不接受任何質疑。
臺灣問題對于中國來說,怎么強調其重要性都不過分,這是中國核心利益之一,收復臺灣,也是中國要從地區(qū)強國變成全球強國必須邁過的一道坎,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備條件之一。
臺灣問題到底有多重要?我們先不從地緣和軍事戰(zhàn)略角度分析,因為這方面的分析相信大家已經看了很多了。
我們就不走尋常路,先從金融角度進行分析。
大家津津樂道的人民幣國際化,在實現統(tǒng)一之前,也不會真正走向世界,成為可以跟美元一較高低的世界貨幣。道理很簡單,以前的文章也分析過:世界貨幣需要具備的關鍵職能,比如計價、結算、儲備,都以安全性作為信任的基礎。一個還未實現統(tǒng)一的國家,主權貨幣的安全性是要大打折扣的。在此之前,人民幣雖可可以實現部分國際化的目標,但不會成為世界貨幣。
當今世界,真正的世界貨幣,還是唯一的,就是美元。歐元雖然在結算方面跟美元的份額差距沒那么大,2019年7月份的數據是在國際支付市場份額美元和歐元在國際支付市場的占有率分別達到了40.51%和32.77%,但是在計價和儲備方面的差距是很大的。后兩者,才是檢驗一個貨幣在世界金融版圖地位的最重要標尺。歐元跟美元的差距,就是歐洲跟美國的實際差距,這個差距不能充分體現在GDP上,而是充分體現在一些核心能力上,軍事能力、地緣控制力等,這些才是讓投資者感覺到貨幣安全性的最重要因素。當然,貨幣主權國家的經濟和財政狀況,也是重要的參考指標。美元的地位有所下降,就是與美國的財政狀況變差,美國的經濟競爭力沒有過去那么明顯,都有相當的關系。即便如此,美元還是世界上唯一的世界貨幣,因為美元的安全性,暫時是其它貨幣沒法比的。美國想對付歐元,只要制造一場地區(qū)沖突,就可以實現,而歐元是沒有能力單獨制止的。這種能力,就體現在貨幣的安全性上,最終表現為投資者對貨幣的信任程度。
從這個角度說,一個主權貨幣的擴張范圍是跟一個國家的軍事能力能夠到達多大的地緣范圍,是直接相關的。美軍勢力暫時還是世界第一,美國還是世界上唯一能夠在全球布置軍事資源,并且能夠控制全球主要黃金水道的國家。美國能夠掌控資源定價權,大宗貨物和主要商品要以美元結算為主,而歐元不具備這個能力,差距就在這里。這個差距有多大呢?看歐洲人自己怎么說:
2018年9月,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Jean-Claude Juncker)指出,歐盟作為能源進口大國,在只有約2%的能源進口自美國的情況下,80%的能源進口都以美元結算,令人感覺實在“荒謬”。
歐盟約70%的天然氣進口都要使用美元。
歐洲消耗全球約1/10的原料,絕大多數原料都是以美元進行交易的。
航空制造領域幾乎所有貨品計價都是使用美元。歐洲空客的總收入中超過一半都是以美元結算,令歐洲人十分尷尬又無奈的現象是:歐洲企業(yè)購買歐洲飛機,也要用美元(而非歐元)。
歐元跟美元地位的真實差距就是這么大,這個差距說明歐元和美元還不是一個層級的。因為歐洲自己的安全都需要美軍提供保護,歐元自己都在美國的軍事保護之下。法德倡議要建立的“歐洲軍隊”,什么時候能夠實現,還是個答案遙遙無期的未知數。
投資人都是最精明的人,他們的貨幣投資策略是建立在對各種要素進行分析對比的基礎上,對安全性最為敏感。
所以,在2015年到2017年一些財經媒體炒作人民幣走出去,希望中國趕緊拆除金融防火墻,實現人民幣自由兌換等概念和主張時,我就寫了一些文章,主要陳述一個觀點:在實現統(tǒng)一之前,人民幣不具備與美元爭雄的基本安全性條件,目的是提醒,在中國實現統(tǒng)一之前,不要拆掉金融防火墻,那樣,等于我們還不具備與美元打對攻的能力時,自己先把后方撤掉,結果就相當于中國足球隊跟巴西隊放棄防守打對攻。
中國現在跟美國差距最大的,應該既不是軍事能力,也不是科技能力,而是一個話語權能力和一個金融戰(zhàn)能力。話語權能力的差距經過幾個大的輿論事件,我們很多人都已經感受到了,好在中國的網民給力,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媒體能力的不足,基本把做互聯網平臺上守土有責的責任給承擔過來了。美國短時間內是無法用話語權優(yōu)勢在中國發(fā)動一場“顏革”了,而且時間越往后,他們這方面的發(fā)動能力就越弱。美國能夠對中國形成絕殺的還是金融偷襲;但只要中國保住金融防火墻不拆,金融偷襲就沒有基本條件。
在中國解決統(tǒng)一之前,人民幣主要還是應該是防守為主。有合適的機會,可以慢慢往外走,一點一點侵蝕美元的空間,但一定不要放松防守。
中國幾十年來沒有爆發(fā)整體性的金融和經濟危機,最大的依仗條件就是人民幣還沒有實現完全可兌換,金融還沒有實現自由化。金融自由化的全球主要經濟體,都發(fā)生過金融危機,無一例外。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危機之間的關系幾乎是充分條件。
從看似沒有直接關系的人民幣國際化這個角度看,解決統(tǒng)一問題都已經這么重要。至于從中國的地緣安全條件來分析,就更清晰了:實現統(tǒng)一,就可以直接廢掉美國精心組織的第一島鏈,讓中國直接面對太平洋,讓中國的海軍變成面對大洋的深藍海軍。中美軍事對峙線直接推進到以關島為支點的第二島鏈,西半個太平洋,不再是美國自己主導。美國在日本和韓國的軍事存在,對中國的威脅銳減。到時候,日韓對美國的離心力也會大大增加,畢竟給美國做殖民地的滋味也不好受。
只要實現了這一步,至少東南亞各國,對中國的態(tài)度也會發(fā)生很大變化。國家之間選擇站隊,利益是唯一因素。多數國家站隊的原則,就是誰實力最強就跟誰走。少數國家能夠從未來潛力這個角度,提前決定選擇中國。
三、中國是不是到了解決統(tǒng)一問題的戰(zhàn)略窗口期?
我覺得以中國現在的實力,以第二種方式實現統(tǒng)一,軍事實力應該已經沒有問題,只是愿意付出多大成本的問題,包括是不是愿意做出打斷發(fā)展戰(zhàn)略機遇期的決斷。
中國還在實力快速提升的戰(zhàn)略上升期,而美國實力卻已經行走在下降曲線上,時間在中國這一邊,現在看起來棘手的問題,可能過三五年(也不用太長時間),就變得容易了。因為實力對比發(fā)生進一步變化了。這場疫情又可以讓中國實力上升曲線和美國下降曲線的交叉點來的更快一些。
當然,中國解決統(tǒng)一問題,并不以中國整體國力超過美國為基本條件。中國只要在近海(主要是1000公里以內,如果能夠再遠一些到第一島鏈到第二島鏈的范圍內,自然更好),依靠陸基導彈和制空權,占據主導權就可以了。
我認為在中國已經在具有覆蓋兩三千公里的東風21、以及覆蓋5000公里的東風26等精確打擊武器,美國航母并不敢太靠近中國大陸,即使想干預也應該不是主要依靠航母的力量,而應該是主要把日本作為不沉的航母來使用。韓國有朝鮮看住,難有大的作為。
對付美國在日本的空軍基地,中國可以用射程更近、造價更低,數量更多的東風-16等導彈對付之。
中國的殲20等四代機也正在形成戰(zhàn)力,預警機已經不輸給美國,爭奪近海的制空權也有了底氣。其他的新式武器就不一一提及了。
更重要的是,臺灣對中國是核心利益,對美國則不是。中國愿意為了統(tǒng)一,不惜代價和成本,美國則不能承受。臺灣對美國來說只是重要的利益,但不是不能舍棄的利益。一旦中國有了實力再有了決心,美國愿意為臺灣拼命的概率為零,為了遏制中國要在臺海跟中國一拼的概率也很低。
因為美國現在跟伊朗都不敢硬碰硬。在中東,先是在敘利亞面對俄羅斯,一直采取守勢;在波斯灣,面對伊朗的強硬立場也沒有一戰(zhàn)的決心。美國但凡實力夠用,也不會這樣。
美國的財政已經無法支撐一場中等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了,20多萬億美元而且還在快速增加的政府債務擺在那里。美國當然可以用美聯儲增發(fā)美元的方式苦苦支撐,那樣美元的信譽又會迅速下降。美元才是美國的核心利益。
綜上,美國不大可能在中國解決統(tǒng)一問題上進行軍事干預。這也就基本意味著,繼通過“種島”解決了南海軍事安全的主導權之后,解決統(tǒng)一的問題,主動權也已經掌握在中國手里。
從這個角度分析,如果是以三五年作為一個時間段,現在也可以說開始進入解決統(tǒng)一問題的窗口期。
同時因為美國的一系列越線操作,解決統(tǒng)一問題的緊迫性也越來越清晰。就是我們可以繼續(xù)等,美國也快要跟我們攤牌(主要是政治訛詐,而非軍事行動)了。
四、疫.情期間是不是一些人說的最佳時機呢?我認為非但不是,而且還是需要回避的時間窗口。
理由如下:
1、兵者,國之大事,牽一發(fā)動全身,做決定必須慎之又慎,以軍事能打贏為目標,但又不能只考慮軍事勝敗這個因素,需要綜合評估戰(zhàn)爭得失,并在這個基礎上,尋找最佳時機,以能夠用最小的代價實現統(tǒng)一的目標。現在動手,是不是能夠以最小的代價解決問題,我認為還沒有足夠的信息能夠得出這個結論。不要光看美國有幾艘航母上的軍人集體感染病毒,就做出現在就是最佳時期的結論。這樣分析問題,容易陷入“唯武器論”的思維定式。
2、軍事行動要先解決師出有名的問題。從古人開始,就特別講究“師出有名”,因為這涉及到戰(zhàn)爭的性質問題。實現祖國統(tǒng)一,道義在我,這個不需要有什么疑問。但是如果在全世界都在抵抗疫.情期間,以武力實現統(tǒng)一,那么道義會大打折扣,尤其是在國際話語權還在美國等西方國家手上時,更會如此。這不利于我們在世界范圍內團結最大多數,孤立極少數。這個問題解決不好,不只是關系人心向背的問題,而且還能夠助長一些國家軍事干預的野心。
3、美國等西方國家現在正陷入政府焦頭爛額,正在為如何推卸責任絞盡腦汁,尤其對于特朗普這樣的極端民族主義者,特別希望有機會讓美國走向軍國主義,對外轉嫁國內注意力,緩解自己現在承受的內部追責壓力,既能增加勝選的概率,還可以強化總統(tǒng)的權力。疫.情期間,也是美國相對最容易作出對外軍事冒險的時間段,同時也是美國最容易發(fā)動盟友的時間段,因為其他西方國家也需要對外轉移自己防控疫.情不力的責任。
4、中國的實力現在也不需要利用疫.情作為時間窗口,主動權已經在我手中,解決問題,只是選擇一個相對最有利的時機,以相對低的成本實現目標。雖然我對金融方面的一些措施有一些擔心,但認為中國在軍事布局和應對未來威脅方面并不保守,南?!胺N島”那么大的行動說實現也就實現了,困擾我國多年的南海軍事主動權說解決也就解決了,在軍事裝備方面更是日新月異的發(fā)展。
5、中國完善產業(yè)鏈的一些關鍵環(huán)節(jié),解決受制于人的問題,也還需要一點時間。
6、要采取那么大的軍事行動,除了軍事方面的信號之外,會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信號,至于什么信號,這里就不談了,至少,境外資產的安全性要先考慮并提上日程吧。
五、那么東部戰(zhàn)區(qū)官微連續(xù)發(fā)文,是要釋放什么信號呢?
我認為還是著眼于警告美國特朗普政府不要為了轉嫁國內壓力和自己的責任,就采取軍事冒險。這個軍事冒險,可以是對準中國的領土領海,也可能是針對對于中國是利害攸關的戰(zhàn)略目標,當然是以前者為主,牽制美國在其他地區(qū)的軍事冒險。
畢竟美國前段時間有全球撤僑行動,又在疫情期間通過“臺北關系法案”,帝國主義國家有著歷史上遇到國內危機深重就對外發(fā)動戰(zhàn)爭的習慣,所以這種信號更多是對美國的一種警告。
東部戰(zhàn)區(qū)這種信號,是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策略??梢詫γ绹纬梢欢ǖ臓恐谱饔?,如果美國真要在其他地區(qū)采取軍事行動,那中國師出有名解決統(tǒng)一的機會也就到了。
在統(tǒng)一問題上,我覺得應該相信黨、相信軍委的智慧。
【尹國明,察網專欄作家。本文原載微信公眾號“明人明察”,授權察網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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