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紅兵 

據(jù)中央媒體報道，2011年1月16日至30日，由央視一套黃金時段播出的29集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電視連續(xù)劇《紅色搖籃》最后一集：瑞金沙洲壩一位老人8個兒子都參加了紅軍，自己臨終前想見兒子一面，可兒子們卻全部陣亡了。于是毛澤東帶著兒子毛毛去給老人送終，說自己是老人的“兒子”，要毛毛叫老人“爺爺”…… 

這一情節(jié)將全劇推向了高潮。這部展現(xiàn)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開辟中央蘇區(qū)、創(chuàng)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這一段歷史的大劇，感動了億萬觀眾。隨著大劇落幕，許多觀眾追問，瑞金“八子參軍”是否確有其事？毛澤東的“瑞金父親”是否確有其人？

 八子參軍原型 

瑞金是聞名中外的共和國搖籃、紅色故都。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深入開展土地革命，反對國民黨蔣介石恐怖統(tǒng)治的內戰(zhàn)時期，也稱作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毛澤東、朱德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在以瑞金為中心的贛南閩西開辟了中央革命根據(jù)地?！鞍俗訁④姟本褪钱斈曛醒胩K區(qū)擴紅參軍的真實典型。楊榮顯夫婦當年是江西瑞金沙洲壩下肖區(qū)七堡鄉(xiāng)第三村農民，在五次反“圍剿”期間，將8個兒子全部送上了前線，后來都犧牲在反“圍剿”戰(zhàn)場。當時的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機關報《紅色中華》報道了這一事跡。 

《八弟兄一齊報名當紅軍》，為1934年5月30日《紅色中華》第三版《勇敢堅決當紅軍》的第二篇消息稿。原文為：“下肖區(qū)七堡鄉(xiāng)第三村有一家農民，他們共有弟兄八人，在這次動員中，他們八弟兄中，有一個很勇敢的報了名當紅軍。但是后來他們和鄰人談話的時候，卻聽見鄰人說：‘你們八弟兄只去了一個當紅軍，這倒也沒有什么希奇’，所以他們便一怒而全體報名加入紅軍，日前他們已集中到補充師去了?！?/p>

 2005年，瑞金市歌舞劇團把這一真實故事編成歌舞《八子參軍》，搬上舞臺?！栋俗訁④姟吩诟鞯匮莩龊?，產生了強烈的反響，觀眾都為“八子參軍”所感動，為老父親楊榮顯所感動。 

《紅色搖籃》最后一集講述的故事，就是這“八子參軍”上前線的感人事跡。 

故事開始，時生活在中央蘇區(qū)已分得土地的楊顯榮家過著雖然辛苦卻平安幸福的日子，親情、愛情和手足情都在男耕女織的氛圍中得到了最大的張揚?？墒牵械陌矘范荚诘谖宕畏磭藭r戛然而止，為了國家，為了保衛(wèi)土地，為了革命的勝利，楊顯榮把8個兒子送上了前線。于是，父母送兒子、妻子送郎君的依依惜別的場面輪番上演，這并不是親情、愛情、手足情為愛國之情讓路，而只是感情暫時的割舍，因為愛國之情源于這些感情，而這些感情的升華狀態(tài)便是愛國之情，兩者無所謂誰為誰讓路之說。愛的光芒便以這幾個農民為圓心、以無窮大的空間為半徑向周圍輻射，而此時，他們的愛正以時間為軸，讓人們回到那個刻骨銘心的戰(zhàn)火紛飛年代感悟愛的同時，也在警醒人們愛的傳承。透過他們，人們可以看到人性最初的愛的姿態(tài)。 

故事說到了8個男兒在慘烈的硝煙彌漫戰(zhàn)場上毫不畏懼，最后英勇犧牲，舍生取義。號手、旗手、投彈手、狙擊手，每個男兒都在用盡全力扮演自己“匹夫有責”的角色。在保衛(wèi)蘇區(qū)即“大家”的同時，他們心里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自己的家鄉(xiāng)，想著年邁的父母，想著溫柔賢惠的妻子和素未謀面的孩子。只不過，他們知道自己肩上挑著的擔子，也只有把擔子真正放下之后，才會有純粹的天倫之樂。然而，他們不曾想到的是，家里的父母在他們走后身體每況愈下，如今，奄奄一息的父親正企盼著能夠見上兒子最后一面，至少一個也罷?？墒?，這已經是不可能了。 

2008年3月，曾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部長的時年80歲高齡的遲浩田將軍來到瑞金，看完瑞金市歌舞劇團演出的《八子參軍》后，淚流滿面，拉著演員的手，振臂高呼：“瑞金人民萬歲！” 

血火歲月典型 

“哥哥出門當紅軍，笠婆掛在他背中心，流血流汗打勝仗，打掉土豪有田分……”《紅色搖籃》片頭主題曲《哥哥出門當紅軍》正是改編于音樂報告劇《八子參軍》主題曲。歌曲真實地再現(xiàn)了當年中央蘇區(qū)紅都瑞金兒女踴躍擴紅支紅、參軍參戰(zhàn)的動人情景。 

據(jù)史料統(tǒng)計，在中央蘇區(qū)時期，瑞金24萬人，有11.3萬人參加革命,青壯年參軍參戰(zhàn)，年幼的參加兒童團，婦女參加洗衣隊；有5萬多人為革命捐軀，其中1.08萬人犧牲在長征途中，瑞金留下姓名的烈士達17166名。不獨瑞金，當時贛南蘇區(qū)為主力紅軍的不斷發(fā)展壯大，提供了前赴后繼的兵源。贛南人民為中央紅軍的發(fā)展壯大作出了巨大貢獻。據(jù)統(tǒng)計，中央蘇區(qū)時期，贛南蘇區(qū)總人口約241萬人，33.1萬人參加紅軍，60萬人支援前線。參加中央紅軍主力長征8.6萬人中，就有贛南子弟5萬多人且絕大多數(shù)犧牲了。贛南留下姓名烈士達10.82萬名。漫漫長征路，寸寸紅土地，遍灑贛南英烈血。 

“八子參軍”只是當年蘇區(qū)擴紅中的一個典型代表?！案杆妥印⑵匏屠桑缸右煌蠎?zhàn)場?！边@樣的感人場面在贛南蘇區(qū)的鄉(xiāng)鄉(xiāng)村村都能見到。瑞金象湖鎮(zhèn)老紅軍劉彬就是與父親一起當紅軍的，父親在湘江之戰(zhàn)負了重傷，劉彬跟隨中央紅軍一路血戰(zhàn)，到達陜北，最后終于迎來了新中國。在《江西革命烈士英名錄》里，有一行并排著的5個朱姓名字——朱伯璜、朱泗隆、朱王氏、朱漢杰、朱澍隆，這是南康朱伯璜全家5烈士的英名。興國邱會培及其妻子共產黨員鐘銀凰、女兒邱春鶯、兒子邱先鎮(zhèn)，亦全家犧牲謂滿門忠烈。有“共和國第一軍嫂”之譽的陳發(fā)姑，是瑞金兒女擴紅支紅的又一位代表。1933年，她動員丈夫朱吉熏參加紅軍。翌年10月，丈夫朱吉熏隨部隊參加長征，從此杳無音訊。74年，陳發(fā)姑苦苦等待著丈夫歸來。2008年，陳發(fā)姑老人帶著對紅軍丈夫的無限思念走完了自己執(zhí)著期盼的一生。 

偉人瑞金情緣 

瑞金，可謂朱毛紅軍的“福地”。1929年1月朱德、毛澤東率領紅四軍下井岡山，進軍贛南，未料出師不順五戰(zhàn)五敗，次月10日瑞金大柏地一戰(zhàn)大捷，扭轉戰(zhàn)局，“是役我軍以屢敗之余作最后一擲擊破強敵，官兵在彈盡援絕之暗用樹枝石塊空槍與敵在血泊中掙扎始獲最后勝利，為紅軍成立以來最有榮譽之戰(zhàn)爭”（陳毅語），為紅四軍開辟中央革命根據(jù)地揭幕奠基。1933年夏天，毛澤東重過大柏地時，豪情滿懷，揮筆寫就《菩薩蠻?大柏地》這一光輝篇章。之后，他多次對身邊將士說，“瑞金是個好地方！” 

“毛主席”的稱呼也是從瑞金叫響的。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瑞金葉坪勝利召開，成立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毛澤東當選為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主席和中央人民委員會主席?！懊飨边@一稱呼自此走向全國，走向全世界。 

毛毛（毛岸紅）是毛澤東與賀子珍所生的6個孩子中，唯一在兩人身邊生活成長的。1934年10月，毛澤東和賀子珍同紅軍主力從瑞金云石山撤退，進行長征，情況緊急，將毛毛秘密安置在當?shù)厝罕娂抑?，后來失散民間。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對急切盼望找回毛毛的身邊工作人員說：“別找了，就讓他留在人民中間當人民的兒子吧。”于是，正如《紅色搖籃》中表現(xiàn)的，沒有找到的毛毛成了蘇區(qū)人民的“孫子”。筆者曾聽到許多瑞金人說親自認識的毛毛，被養(yǎng)父母改成鄒姓，其身高、體魄、長相及言行舉止皆神似毛澤東。筆者20世紀80年代初親眼見瑞金人們所說的“毛毛”時，其已由平民憑自力成為了領導干部，且子女皆已是研究生、博士生，還海外深造。 

1949年8月23日瑞金解放。遠在北京的毛澤東聞訊非常高興。接到報告時是晚上10點多鐘，他對侍衛(wèi)說要吃紅燒肉，侍衛(wèi)有些不解。毛澤東詼諧地說：“瑞金解放了，我這個主席才算貨真價實?！毙老仓椋缬谘员?。

編導演創(chuàng)花絮 

2010年年末，年過花甲的早已退休的溫何根，正在深圳當“保母”，每天手推車推著外孫女在院子里轉悠，偶爾與其他老太太老爺爺搭訕幾句。這一天，他忽然接到贛南歌舞劇院院長藍文的電話，說中共贛州市委決定在2011年11月8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80周年之際獻演一臺以八子參軍為題材的大型戲劇，請他回家擔任《八子參軍》的編劇。時間緊迫，只給4個月的劇本創(chuàng)作時間。溫何根二話沒說，立馬打道回府，拎著簡單行李于2011年1月8日躲到了生他養(yǎng)他的老家閉關創(chuàng)作。這天正是他出生的時間，好象宿命安排，他又回到生命的起點。 

9月24日，記者采訪了《八子參軍》編劇溫何根?！奥牭健栋俗訁④姟帆@得全國‘五個一工程’獎的消息，我的心情很激動，我感到很幸福?！睖睾胃缡钦f：“《八子參軍》由真實的歷史故事改編而成，蘇區(qū)人民對革命的奉獻，是蘇區(qū)文藝創(chuàng)作的重大題材。我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創(chuàng)作中?！?span style="text-indent: 2em;"> 

溫何根是扎根紅土地的優(yōu)秀劇作家，他走遍了贛南的山山水水，非常熟悉那段紅色歷史，曾創(chuàng)作過10多部蘇區(qū)題材的戲劇作品。他說，他能觸摸到那段歷史，因為其父親就是在第五次反“圍剿”中擴紅參軍的。 

溫何根說：“我做了大半輩子的蘇區(qū)題材戲劇創(chuàng)作，對這一段歷史非常熟悉。我有意將《八子參軍》打造成有說、有歌、有舞，有貫穿人物、有貫穿矛盾、有貫穿事件的時尚歌舞劇，打造成瑞金乃至整個贛南蘇區(qū)的一張文化名片?！睋?jù)了解，溫何根應邀擔任《八子參軍》編劇時，正好有一部廣東東莞的戲劇也邀請他擔任編劇，但他堅持先為家鄉(xiāng)寫劇本。 

受領任務后，溫何根即“躲”在故鄉(xiāng)石城縣高田鎮(zhèn)僻靜的山村湖坑村里開始“閉關”創(chuàng)作。他說，在創(chuàng)作《八子參軍》劇本的過程中，他度過了一段晨昏顛倒的生活。有一次，他在凌晨3時突然有了靈感，便馬上起來寫作，生怕忘記。 

藍文向采訪記者介紹了《八子參軍》創(chuàng)作之路：“我的心情很激動。這次入選中宣部第十二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的戲曲類作品只有11個，作為一個地方劇種，《八子參軍》能獲得這一獎項，非常不容易?！薄啊栋俗訁④姟窡o論是素材來源還是劇本創(chuàng)作，其本身就具備了高度的藝術性、思想性和文學性，而且我們集合了全國一流的主創(chuàng)班底，從導演、編劇、舞美、燈光等到演員的精湛表演，全方位地將《八子參軍》作為一個藝術綜合體來打造；第三，我們在創(chuàng)排、公演、巡演等過程中遇到了很多困難，……我們團結一心、共同奮斗，付出了很多辛勞，逐一化解困難，讓《八子參軍》以最好的藝術形式展現(xiàn)在觀眾面前。” 

曾是贛州土生土長采茶戲演員的著名導演張曼君執(zhí)導《八子參軍》。她說，《八子參軍》從傳統(tǒng)意義上的革命歷史題材角度，選取了一個更為廣闊的、更具人情的主題，更加彰顯人類的樸實情感，更易引起觀眾的情感共鳴?！爱攽騽〗Y尾唱到‘子子孫孫傳萬代’時，我更多的是為我們臺上的演員感動，正是他們無私無畏地付出那么多，才使這部戲走到今天?！睆埪齽忧榈卣f。在訓練的過程中，演員們非常辛苦，很多跌爬滾打的動作，演員們不畏艱辛，受傷、帶病排練，一遍一遍重復毫無怨言?！拔以谒麄兩砩峡吹搅颂K區(qū)后代們樸實、勤勞、勇敢、奉獻的精神，他們不但是在創(chuàng)作一部藝術作品，更是在重塑自己的靈魂。假如這部戲交給其他的院團來演繹，肯定無法表現(xiàn)出如此樸實、真摯的情感，正是紅土地上孕育出來的院團和演員，才能將它演繹得如此原汁原味。因為，他們的文化血液里面涌動著蘇區(qū)情懷?！?span style="text-indent: 2em;"> 

《八子參軍》的舞蹈編導譚曉洪說，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贛州市推出這樣一臺文化大戲，是一個讓大家更好地了解贛南人民為中國革命作出的巨大貢獻，以及推廣贛南采茶戲的很好平臺。舞蹈就是用肢體語言展示內心情感，在《八子參軍》中，舞蹈盡可能地展示紅軍為革命獻身的“剛性”與親情、愛情的“柔性”。希望通過打造這樣一部意義深遠、故事感人、賞心悅目的戲，讓贛南采茶戲能走出江西，走向全國、走向世界。 

“楊大媽”的扮演者李莉深有感受：“劇中的‘楊大媽’是一位善良、慈祥、任勞任怨、具備客家傳統(tǒng)美德的農村婦女。”“楊大媽”辛苦帶大8個兒子，紅軍給老百姓分了田地，她就想著“舍命來報恩”?！拔覂鹤蝇F(xiàn)在讀大四，和這8個兒子差不多大，所以看到他們，就像看到我自己的兒子一樣，特別容易入戲?！币恢蓖度胙莩鲋烈荒樒v的李莉說，即使在排練的時候，她都是演一場哭一場，“特別是當?shù)弥?個兒子都犧牲了的時候，那種晴天霹靂、山崩地裂的感受，沒有當過母親的人是無法體會的。而當最后一個兒子也犧牲了，面對8個兒子的肚兜，思子之情、喪子之痛都徹底迸發(fā)出來。”“能夠將那段可歌可泣的蘇區(qū)歷史和蘇區(qū)人民的偉大精神呈現(xiàn)在舞臺上，再辛苦也值得?！?span style="text-indent: 2em;"> 

“滿崽”的扮演者是瑞金人楊俊。“通過參演這部戲，我的心靈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洗禮?！痹跅羁】磥?，“滿崽”是蘇區(qū)千千萬萬紅軍戰(zhàn)士的化身和代表，他們在忠孝之間猶豫掙扎，最終決定舍小家顧大家?！爱敱鸵敿t軍，殺盡敵人才太平。放下鋤頭拿起槍，救國救民救自身。”楊俊動情地說，在排練《八子參軍》的過程中，他一次次被劇情和劇中的人物感動，“楊大媽”親手將8個兒子送去參軍，楊家八兄弟拋頭顱灑熱血戰(zhàn)死沙場，“蘭花”義無反顧送丈夫參軍、為楊家留種……“這些人物不僅僅是劇中的角色，他們都曾經真實地生活在這片紅土地上?！?span style="text-indent: 2em;"> 

“蘭花”的扮演者易曉艷，剛剛做了母親，為了參演這部劇，她給孩子提前斷奶?！霸跒槿四钢?，更能體會劇中人物的感情，例如‘蘭花’懷孕后孕育新希望的喜悅等等。” 

諸大媒體報道，《八子參軍》的演出，好評如潮。每場演出座無虛席，全場觀眾的感情隨著劇情的發(fā)展而跌宕起伏，時而掌聲陣陣，時而熱淚盈眶。真實的革命故事給了觀眾強烈的心靈震撼。滿頭白發(fā)的胡桂芝老人和老伴一起看完演出后，說：“這部戲唱得讓人掉淚，演得震撼人心，這是贛南蘇區(qū)人民從內心發(fā)出的對革命的感情?！?span style="text-indent: 2em;"> 

走向巔峰之路 

大型贛南采茶歌舞劇《八子參軍》全劇由三大基本情節(jié)支撐，分別為“‘擴紅模范’光榮匾、痛打滿崽、十月懷胎”。其中，“十月懷胎”情節(jié)以客家經典民歌《十月懷胎歌》貫穿全劇，從序幕中的“孕”舞表現(xiàn)8個“兒子”降生，到8個“兒子”全部陣亡，“楊大媽”一一回憶起8個“兒子”的降生過程，恍惚間看見“兒子”和“媳婦”圍繞左右，又在一片寂靜中意識到“他們再不能回來了”，不禁放聲悲呼：“我的崽呀！”在“孕”舞中，已懷孕的第八子“滿崽”的媳婦“蘭花”徐徐出場，預示著革命種子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也預示著新中國即將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這個胚胎中孕育而生。 

溫何根說，這部劇本完稿后，在提綱中，他對各種細節(jié)處理，以及為什么這樣處理，有什么寓意等都進行了詳細說明。 

“我對這部作品非常滿意，這是目前為止我創(chuàng)作最成功的一部作品。”溫何根說。

 2012年9月24日晚，中共中央宣傳部主辦的“為祖國放歌”第十二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頒獎晚會在北京中央電視臺新址舉行。大型贛南采茶歌舞劇《八子參軍》榮獲“五個一工程”獎。 

溫何根所編《八子參軍》劇的主要風格是：主干線是母子情，又把母子情與其他感情水乳交融在一起。母子情是人類最基本、最牢固、最純潔的感情，能把母子情攪得天翻地覆的行為必然是更加崇高與博大的行為。本劇根據(jù)這個原理，運用母子情懷烘托主要人物更加崇高與博大的愛人民、愛國家的情懷。 

運用采茶歌舞劇形式來表達。歌舞劇這種形式，長于抒情，短于敘事，所以戲劇情節(jié)的設置宜簡而不宜繁，場景氣氛宜濃而不宜淡，主要人物宜少而不宜多。既有群體形象的大寫意，也有主要人物形象的精雕細刻；既有血肉紛飛的戰(zhàn)場描寫，也有柔腸寸斷的倫常訴說；既有戲曲的虛擬審美，也有現(xiàn)代燈光技術的寫實運用；既寫前方，也寫后方，那是一個中華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全民皆兵全民參戰(zhàn)的歷史時刻。 

楊大媽雖然連胎生了8個兒子，卻因窮無立錐之地，只有骨肉分離，四處飄零。紅軍來了，把土地從地主手中奪過來，使楊大媽8個流浪在外的兒子分到土地，回到了家。 

一場場殘酷的爭奪土地的戰(zhàn)爭不可避免地接踵而來，土地是農民的生存之本，怎能不以命相拼！“生從紅土來，死歸紅土去”，楊大媽連夜縫了8個肚兜，分別裝進一把紅土，毅然將8個親子送上戰(zhàn)場。戰(zhàn)火無情，旋即間8個兒子有7個陣亡，只有滿崽活著，首長強令滿崽離開戰(zhàn)場，回去侍候老娘！ 

滿崽回家后，難以向母親道出7個兄長陣亡的事實，被誤認為是逃兵，遭到母親痛打。最后滿崽未婚妻蘭花道出了真情。如山傾倒般的噩耗向楊大媽壓來的時候，她依然能如山一般地扛住，再度送子出征。 

最后，8子全部陣亡的噩耗再次傳來，楊大媽捧著8個兒子的遺物——8個肚兜，靜靜地回家。她把8個肚兜一一擺好，8個杯子一一排開：崽呀崽，蒸好了米酒篩滿了茶，娘為我的心肝接風洗塵把話拉……神聊間，8個兒子帶著8個兒媳同時出現(xiàn)，大媽陶醉在滿堂兒孫繞膝轉，異口同聲喊親娘的想象中。突然間一片空寂，八子八媳消失得無蹤無影。 

在楊大媽的悲聲中，《十月懷胎歌》輕輕響起，一群孕婦走了出來——她們的歌舞似安慰，似緬懷，還有希望在蕩漾！ 

《八子參軍》以真摯的情感表達，講述了贛南中央蘇區(qū)第五次反“圍剿”時期，蘇區(qū)父老鄉(xiāng)親毅然將兒女送上戰(zhàn)場的故事，生動再現(xiàn)了當年中央蘇區(qū)人民為革命作出的極大犧牲和巨大貢獻。該劇由著名導演張曼君執(zhí)導，創(chuàng)作班底匯聚了全國一流的藝術家。劇中大量贛南采茶戲曲牌和客家經典民歌的運用為該劇打上了贛南采茶戲的獨特烙印。貫穿全劇的《十月懷胎歌》在客家習俗中是女兒給母親點蓮燈時的必唱歌曲，在重要情節(jié)處還運用了極具情感表現(xiàn)力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于都嗩吶“公婆吹”。 

這出蕩氣回腸的采茶劇震撼人心，每場都使觀眾中掀起了重溫紅色歷史、感恩革命先烈的熱潮。紅軍后代朱敏說，我是流著淚看完這部戲的，十分感人，很多畫面讓我想起了父輩們在那個革命年代的艱苦生活，也讓我對贛南蘇區(qū)人民為革命作出的貢獻感同身受，這部采茶劇對現(xiàn)代的年輕人有很好的教育意義。 

史學家說：瑞金中央蘇維埃共和國的建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偉大預演。 

藝術家說：蘇區(qū)人民是孕育中華人民共和國這個天之驕子的偉大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