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布時間:2008-11-18 08:00 | 來源:青海新聞網(wǎng) 2007-08-09 12:05 | 查看:2466次
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采訪。
2004年12月23日,數(shù)日前的一場大雪覆蓋了茫茫的果洛草原。在凜冽的風中,我看見遠方的陽光下有裊裊炊煙在雪域深處緩緩升起。那一刻,我心中有一個疑問:他是25年前的一位全國勞模,草原上的草綠了又黃,黃了又綠,這么多年過去了,但他的事跡仍然在草原深處被人們傳頌,究竟是什么力量讓我們主人公的足跡如此深刻而清晰?究竟是什么力量,讓草原上的人們至今還懷念和牽掛著他?
今天,當我們循著主人公的足跡再次踏上這片草原時,首先被這里惡劣的環(huán)境所震撼,我心里感嘆,在這里生活和工作的人們,只要能留在雪域草原,本身就是一種偉大的奉獻,然而,我們的主人公田青春,一名既平凡而又偉大的醫(yī)務工作者,在果洛草原一呆就是28年,他不僅把自己的青春留給了草原和這里的牧民群眾,更把自己奮斗的足跡和人生的價值留在了這里……
一
1957年9月,年僅18歲的田青春從青海省衛(wèi)生學校畢業(yè),被分配到果洛藏族自治州達日縣。達日縣喜德區(qū)當時沒有衛(wèi)生所,更沒有醫(yī)生,許多牧民群眾生病后首先想到的是念經(jīng),哪怕是很輕的病,有的病人可能因治療不及時而死去。田青春剛到喜德區(qū)的時候,一間用草皮壘起來的不足十平方米的陰暗小屋,既是田青春的宿舍,又是他接待病人的治療室,這間極其簡陋的小屋成了達日縣喜德區(qū)有史以來的第一個衛(wèi)生所。雖說衛(wèi)生所建了起來,可牧民群眾看病念經(jīng)的習俗卻沒有改變,田青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試圖去說服病人,但收效甚微。
有一天,一位青年牧民騎馬飛奔到衛(wèi)生所,上氣不接下氣地向田青春懇求說:曼巴(藏語,意為醫(yī)生),我老婆肚子上長了個大疙瘩,疼得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去給她看看病?田青春立即催馬隨他同去,帳房里的病人發(fā)出陣陣凄慘的呻吟聲。田青春為病婦做了檢查,轉(zhuǎn)身向牧民青年說:“她沒有病,是有了孩子。”田青春給病人服用了保胎鎮(zhèn)痛的藥劑,孕婦停止了呻吟,青年牧民臉上露出了笑容。
從帳房出來,田青春的心情十分復雜,妊娠本是已婚婦女最普通的生理現(xiàn)象,而這兒有的婦女竟然不知道,還險些斷送了性命,這讓田青春認識到了自己工作的意義和重要性。方圓幾百里的喜德區(qū),衛(wèi)生所里只有田青春一名醫(yī)生,因為和牧民群眾的語言不通,原本一個小時能看完的病,往往需要兩個小時才能看完,雖然區(qū)上也給田青春配備了翻譯,但有時候半夜三更出診很不方便,只好等到天明,耽誤了治療的時間。田青春暗下決心,要用最快的速度克服語言不通的障礙。
1961年秋天的一天,連下了幾天大雨后,黃河水勢迅猛,一位牧民跑來找田青春,說他的小孩得了急病。田青春讓這位牧民先趕快回去,他急忙準備藥品。在平時,田青春騎馬過了黃河就可以趕到這名病人的家里,可這一天由于水太大,急流幾次將田青春和馬沖回到岸邊,渾身濕漉漉的田青春不顧自己的安危,勒緊了馬肚帶,兩只手抓住馬鬃向黃河對岸沖去。一個多小時后,田青春終于到了病人的帳房前。那一家人望著渾身濕淋淋的田大夫,激動得熱淚盈眶,連聲說:“田曼巴是我們的大恩人?。 ?
日久見真情!田青春的不懈努力終于使牧民群眾認可了他的工作,牧民們說:“田曼巴是個神醫(yī),他能治好我們的病是我們的幸運,他治不好的病,我們死了也甘心!”
二
1962年,23歲的田青春在達日縣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1965年7月,田青春被調(diào)到達日縣上紅科公社衛(wèi)生所。當時,從縣城到上紅科騎馬需要兩天時間,而當時所謂的衛(wèi)生所也只是一間草皮房子,藥材也只有一些少得可憐的藏藥,牧民群眾看病仍十分困難。田青春到上紅科的時候,田曼巴的名字已經(jīng)在草原上傳開了,前來找他看病的群眾不僅有上紅科的,更有許多附近公社的群眾。面對眾多的病人,醫(yī)務人員缺乏,藥材匱乏,有時令田青春有些措手不及,然而這些困難,卻讓田青春在上紅科開創(chuàng)了一個嶄新的局面。
2004年12月25日,我們在達日縣采訪的時候,見到了田青春的學生尖保、滿洛、潘德和香桑,田青春在上紅科工作的16年時間里,總共培養(yǎng)了四十多名牧民醫(yī)生,他們只是田青春在上紅科衛(wèi)生所培養(yǎng)的眾多學生中的幾個。那個時候,讓騎馬放牧的人拿起手術(shù)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田青春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田大夫的這些徒弟,至今仍是達日縣醫(yī)療戰(zhàn)線上的主要力量。如今,田青春已經(jīng)離開了達日草原,可他的學生仍在這里默默地為牧民群眾們奉獻著。
香桑見到記者后豎著大拇指說:田曼巴是達日草原上威望最高的一個曼巴!1973年至1981年,香桑和田青春在上紅科衛(wèi)生所一起共事8年?;貞浧鸷吞锎蠓蛞黄鹣嗵帲o田大夫當徒弟的往事,香桑很激動,也很自豪。他說,上紅科離達日縣城有150公里,騎馬需要整整兩天時間,田曼巴的整個身心都放在了患者身上,半年才回一次家,但更可貴的是,田曼巴不光給牧民群眾看病,而且還很關(guān)心他們的生活。那時候,由于大多數(shù)牧民在地上睡覺,而且鋪的又很薄,因此,患風濕性關(guān)節(jié)炎的人特別多,田曼巴找來木料,又請來木匠,特意做了五百多張床分給群眾,同時還做了一些碗柜,讓牧民將碗和筷子放進去,而不要隨意放在草地上,以免被狗舔后傳播疾病。
尖?,F(xiàn)在是達日縣藏醫(yī)院的一名大夫,他1969年開始跟田青春學醫(yī)。1981年,田青春離開上紅科衛(wèi)生所,去果洛藏族自治州衛(wèi)生學校任校長。尖保后來接替田青春的工作,擔任了幾年上紅科中心衛(wèi)生院的院長。在上紅科采訪的時候,尖保領(lǐng)我們參觀了衛(wèi)生所的舊址,一排低矮破舊的土房在夕陽下顯得孤冷而寂寞,它曾經(jīng)的輝煌早已不在,然而,想象遠去的歲月,我們?nèi)阅軓慕裉斓氖挆l中感受到它過去在這片草原上所發(fā)揮的巨大作用。多少年過去了,可隱約中,我們仿佛還能聽得見田大夫和牧民患者的交談聲,聽得見他那顆火紅的心在跳動的聲音。
在那個特定的年代里,由于經(jīng)濟落后,一切需求都顯得是那樣捉襟見肘,和食品匱乏相比,藥品似乎是一種奢侈。然而,食品能延續(xù)生命,藥品是為了保護生命。如果說田青春在雪域草原培養(yǎng)了四十多名牧民醫(yī)生是他的一項功績,而向草原要藥品,自采草藥配制藥劑,更是田青春在達日草原艱苦環(huán)境里的又一項功績。
為了采集草藥,田青春制作了數(shù)百個標本,他先采集每一種草藥的實物,用針縫在紙板上,然后再寫明草藥的名稱、功效,然后帶著學生們?nèi)ゲ伤?;他還發(fā)動牧民群眾參與到采藥的隊伍中。采回來的草藥,再制作成針劑,那時候,他們制作的雪蓮注射液、蟲草注射液等針劑,藥效很好,非常受患者的歡迎。上紅科衛(wèi)生所那時候是果洛草原衛(wèi)生醫(yī)療的一面旗幟,當時,其他公社的牧民群眾有病就想方設法來這里治療,甚至連達日縣城的患者也慕名來這里找田曼巴看病。
在上紅科衛(wèi)生所舊址的庫房里,田青春曾經(jīng)帶領(lǐng)學生們制作針劑的簡陋設備依然還在,面對此情此景,我們感慨萬端:田青春所行走的路上困難重重,然而,田青春沒有被困難嚇倒、壓倒,種種困難被他的執(zhí)著和堅忍消解了。
三
1979年,田青春被評為全國勞模,他的先進事跡刊登在1981年1月14日的《人民日報》上,同時《人民日報》還刊發(fā)了《向田青春同志學習》的短評,短評說:一個人有崇高的理想,才能堅持不懈地為人民服務!
1984年,田青春離開了果洛草原,他將自己28年的青春奉獻給了這片熱土。1998年,從事了41年醫(yī)療工作的田青春從青海省防疫站退休。
雖說他退休了,可為牧民群眾服務的信念卻沒有絲毫減退,田青春熱愛草原,熱愛草原上勤勞、善良的牧民群眾,熱愛醫(yī)療衛(wèi)生這項光榮的工作和崇高的事業(yè),牧民群眾離不開他,他也離不開牧民群眾。自從田青春離開果洛草原回到西寧后,每年仍有大量的牧民患者前來西寧找他看病,退休后,前來找他看病的患者仍是絡繹不絕,他的家快成診所了。2004年6月,達日縣政府特意邀請?zhí)锴啻涸偃ミ_日為牧民看病。
達日縣衛(wèi)生局的尤拉告訴記者,聽說田曼巴要來的消息后,達日縣醫(yī)院里扎滿了帳房,包括達日縣的患者、附近縣的患者,甚至是四川的患者也慕名前來,因為患者太多,再加上田曼巴看病又認真又仔細,所以每天只能放20個號,在他還沒有到達日縣的時候,放號已經(jīng)放到了第7天。在牧民群眾的心目中,田曼巴就像活佛,牧民們尊重田曼巴、喜歡田曼巴。當輪到自己看病的時候,患者們都情不自禁地向田曼巴磕頭、獻哈達,每當這個時候,田曼巴都趕緊扶起他們說:我不是活佛,我是一名共產(chǎn)黨員!
達日縣衛(wèi)生局崔保局長說,沒有比田曼巴更合適的大夫來達日給牧民群眾看病了。一是田曼巴的醫(yī)療水平高,二是他會說一口流利的藏語,三是他了解當?shù)啬撩竦纳盍晳T和生存環(huán)境。崔保說,由于醫(yī)療設備所限,田曼巴來達日后,仍能用“老三樣”——聽診器、血壓器、溫度計給牧民群眾看病,因為他的經(jīng)驗非常豐富,因此,“老三樣”在他的手里仍能發(fā)揮很大的作用。
2004年6月5日到9月5日的3個月里,田青春在達日縣醫(yī)院共治療患者近三千名,占這個醫(yī)院全年接待患者總數(shù)的近一半。達日縣醫(yī)院的醫(yī)生們說,田大夫看病很仔細、很認真,值得我們虛心學習。在這3個月里,田青春寫了滿滿三大本病歷登記,將每一位患者的病情和治療情況寫得一清二楚。
在達日縣為群眾看病期間,田青春還到上紅科去給患者看了7天病。上紅科的群眾聽說田曼巴要來,拿著哈達早早地等候在路旁,見到他,許多人都哭了。58歲的牧民巴洛說,自從田曼巴離開上紅科后,我們非常想念他!尤其是稍微有點病的時候,我們就更加想念田曼巴啊!附近寺院里的活佛知道田曼巴來的消息后,特意邀請他到寺院里作客,如此高的禮遇,很少有人能享受到。
達日縣疾控中心主任耿尼說,由于田青春在上紅科工作過,這里的牧民群眾自我保健意識要比其他地方的強,這里家家戶戶在很早以前不僅有木床、碗柜,而且還有簡易的廁所,生病后念經(jīng)的現(xiàn)象很少,大家都知道應該找醫(yī)生看病,只有醫(yī)生才能救自己的命。
遙遠的上紅科是田青春生命中重要的驛站。23年后,當他再次來到這里,那份冥冥之中的牽連,不僅僅是一名醫(yī)生和患者之間的重逢,在牧民的心目中,是來了一位受尊敬的貴客,來了一位日夜思念的老朋友,來了一位共產(chǎn)黨派來的好曼巴。
田青春在上紅科的這7天時間里,平時寂寞的衛(wèi)生院又熱鬧了起來,許多沒有病的群眾也從草原深處趕來,他們說:讓田曼巴檢查檢查,我們心里感到踏實啊!當田青春在診所里看病的時候,許多上了年紀的牧民群眾就坐在診所外的地上曬太陽。達日縣衛(wèi)生局的同志問他們:你們身體好好的,為啥也到這里來?。克麄冋f:我們來這里就想聽聽田曼巴的聲音,聽到他的聲音我們的心里舒坦?。?
田青春的學生尖保說:那時候跟著田曼巴學醫(yī),他每天早上起得很早,從來不睡懶覺,因此他也不允許我們睡懶覺,誰要是早上不起床,他就會生氣,他就會罵。那時候,我們既尊重他又害怕他。2004年,田曼巴重返上紅科后,有一天早上,我正在睡覺,迷迷糊糊聽見我老婆說田曼巴在外面走路(散步),我一聽見田曼巴在外面,嚇得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說起這件事,今年已經(jīng)53歲的尖保大笑不止,他說,多少年過去了,如今自己也快要退休了,但心里還是“害怕”田曼巴,因為他是一個值得我們尊敬的人啊!
上紅科鄉(xiāng)黨委書記周易說:田曼巴的藏語說得非常好,而且他的心地善良。我生病去大醫(yī)院,因為語言交流有些困難,所以有很多不便,往往有一種恐懼的心理,但是找田曼巴一點也不害怕,最多就是罵我?guī)拙?,因為我沒有按他的要求吃藥,但罵也是為了我好啊,這么好的曼巴可能以后再也沒有了。
在上紅科采訪的時候,只要一說起田曼巴,牧民群眾都會豎起大拇指,聽說我們是從西寧來采訪田曼巴的事跡,牧民群眾對我們格外熱情。
今年61歲的滿洛是田青春的第一批學生之一,如今,他每年仍會給上千人看病。滿洛說:當年跟田大夫?qū)W習的時候,如果沒有把病人照顧好,田曼巴就會罵我們,因此,我們現(xiàn)在看病的時候,一直在按照田曼巴的要求在認真地做。
73歲的牧民圖多說,田曼巴原來在上紅科的時候,他經(jīng)常去看病,后來,田曼巴到西寧后,他曾經(jīng)兩次找田曼巴看病,如果沒有田曼巴,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四
田青春去年應邀去達日縣,沒有休息一天,年邁的他連續(xù)在達日工作了3個月,在這3個月里,他多次尿血,別人一直以為是糖尿病。3個月之后,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從達日返回西寧后,他的大兒子田旭陪他到北京看病,被診斷為膀胱癌、左腎癌,并發(fā)現(xiàn)兩肺已有廣泛性轉(zhuǎn)移癌。北京的醫(yī)生建議他們放棄治療,在田旭的一再堅持下,手術(shù)切除了膀胱和左腎,兩肺廣泛性轉(zhuǎn)移癌無法手術(shù),田大夫于是回青海化療。
田青春從北京做完手術(shù)回到西寧后,每天仍有牧民患者給他打電話,請求讓他看病,而此時的田青春不顧自己的病情,仍然堅持為牧民群眾看病,他的幾個子女心疼父親,默默地流淚,因為他們不敢勸阻父親,怕遭到父親的責罵。
2004年10月底的一天,家中的電話又一次響起,有一位牧民請求看病,當看完病以后,陪同病人前來的兩個人左右扶著病人準備出門,此時的田青春突然發(fā)火,大聲說:不要扶他,讓他自己走出去!攙扶的人一聽這話,趕緊放開手,病人也愣住了。田青春流著淚對病人說:得了病,你自己首先要堅強,你的病根本就不嚴重,自己完全可以走路,為什么要讓別人扶你呢?看著田青春的淚水,病人也流淚了,他對田青春說:田曼巴,謝謝你,謝謝你,我知道自己的病不嚴重,我自己能走!病人走了,田青春卻一直在流淚,誰能想到,為草原上的無數(shù)患者解除病痛的田曼巴,這位67歲的老人,此時正面臨死亡的威脅呢?
這一天,田青春的情緒一直很低沉,他獨自在書房里坐了好久,當他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他把一封信交給了大女兒田罡,并要求田罡將信盡快發(fā)出去。田罡看完信后哭了,原來這是父親寫給省總工會的信,田青春在這封信中寫道:“每年有三四百名牧民群眾來西寧找我看病,每人來回路費近兩百元,住宿吃飯需花近兩百元,陪同的人也要花費很多的錢,到我處看病、吃藥,負擔這樣重,令我心情十分沉重?!贝送?,田青春還就怎樣解決牧民群眾就醫(yī)難的問題,向省總工會提出了一些具體的建議和意見。
田青春的兒女們說:我們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父親,如今他已身患絕癥,可即便是這樣,他心里還是裝著牧民群眾。如果允許的話,我們希望減少自己的生命來延續(xù)父親的生命,因為他的心里牽掛著牧區(qū)的病人,如果他還有能力為牧民群眾看病的話,他的心情才會一天天好起來……
因為采訪的需要,記者在去果洛前,希望能見田青春一面。電話里,他的妻子泣不成聲,她幾乎用哀求的方式婉言謝絕了記者的請求,我理解田青春親人們的心情,因為他們迫切地需要一個康復的丈夫和父親。那一刻,我想,在田青春奮斗了一生的足跡面前,我們對他的采訪,似乎顯得微不足道。
草原不會忘記田青春!雪域不會忘記田青春!在他從醫(yī)四十余年的漫長生涯里,他受到了草原人民的尊敬。牧民群眾說田曼巴在我們的心目中就像活佛一樣,他是共產(chǎn)黨派來的好曼巴,田曼巴對我們好,就是共產(chǎn)黨對我們好!可是田青春卻說: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共產(chǎn)黨員!
從果洛采訪回來的路上,草原沉寂、雪域肅穆。對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們,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另外的一種風景,但我懼怕將這里視為風景,在一切帶有休閑的視野和旅途,當閑情逸致的人們過厭了城市的浮華生活,偶爾到果洛草原去轉(zhuǎn)一轉(zhuǎn),他們的眼睛看到的也許只是風景,而遺失的卻是風景的生命和靈魂。他們會想到田大夫以及那些為牧區(qū)而奉獻出自己的青春和心血的人嗎?
陽光照在雪野上,在這片遙遠的雪域 ,輕風吹來,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問:是誰在偉大中如此平凡,又是誰在平凡中如此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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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祁建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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